你说!”曹况冷哼道。
唐放不理睬他,问尤长安:“这刀是干嘛用的?”
“割舌头!”尤长安蜻蜓点水似地说道。
唐放一惊,拿刀的手僵在半空,咽了咽口水,怔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将那刀插入刀鞘,还给尤长安。
回船舱时,尤长安猛然想起一事,停住脚,扭头对曹况说:“是不是该让你的人不要再跟着我了?”
唐放不解道:“什么人?”
“你今天不是派人跟踪我吗?”
“时公子真会开玩笑。我这两天被表兄看得极紧,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闲工夫派人跟踪你!”
尤长安讶异,若今天跟踪她的不是唐放的人,那又会是谁?在风回竹苑,只与唐放结了怨。除了他,实在想不到别人。
心里正无着落,尤长安顿然想起一人,不由得从头皮寒到了脚底。
夜渐深。舱里,大家仍意犹未尽,推杯换盏,喧闹不休。
其间,船上响起琴声,是弄雪儿在弹奏。琴音缭绕,恰如来自天上,让人飘飘欲仙,别有一番韵致。
桌上已杯盘狼藉,醉倒一大片。
***
不知不觉间,东方现出鱼肚白。
“醒醒!”
船舱里,尤长安睡得迷迷糊糊,忽觉有人推了一下她的身子。她缓缓醒来,一张俊脸立在眼前,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瞧着甚是眼熟。待她细细一看,才意识到是竹涣。
“竹涣,你怎么来了?”尤长安醉意尚未全消。
竹涣冷冷道:“你胆子可真不小,敢跑这来酗酒!”
“你也是来找我喝酒的吧?行,我这就给你找酒去!”尤长安正起身找酒,见容景站在旁边,笑着招呼道,“容景兄,你也来啦!好好好,一块喝!”
容景难为情道:“时公子,不只我们,他们也来了!”
尤长安顺着容景的视线,朝窗外的岸边望出去,不知何时岸上站了好些人,松悦几人也在,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船上。
尤长安顿觉清醒。旁边的弄雪儿此时也醒了,钗头摇摇欲坠,几缕青丝耷拉到脸庞,春风拂柳般摇动着身子,依附在她身侧,睡眼朦胧,声音依旧娇媚:“时公子,雪儿继续伺候你喝酒……这两位公子是?”
竹涣盯了尤长安一眼,默不作声,随后转过身去对容景说:“叫醒其他人,一并带回去!”
片刻后,尤长安被一个竹氏弟子押着下了船。两人走到岸边时,松逸斜了尤长安一眼,咬牙道:“时不羽,这回我们松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尤长安和昨夜在船上吃酒的人一同被带到了校场中央。
竹成章站在校场前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静默了半晌,他才徐徐开口道:“你们知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此时,底下出现一丝骚动,有人后知后觉道:“糟了,今日是开课第一天!”
“开课首日,竟无故缺席!”竹成章语气骤然严厉起来,“谁准许你们在风回竹苑喝酒的?”
曹况也站在底下,听了竹成章的话,心下一凉。今早醒来,他才知道船工误将船开到了风回竹苑管辖的地方。这下该如何是好?
“是时不羽!”唐放突然高声道,“昨晚他竭力劝说,让我们到那船上吃酒。说若是不从,便要将我捆起来,扔湖里。弟子武艺不及他,迫于无奈,只能答应。”
“唐放,你胡说!”唐放的一番话让曹况大为错愕,“是你求我们,让你留下来的!”
“荒谬!”唐放矢口否认,“我不像时不羽,不是嗜酒如命之人,又怎会求着你们留我?何况,你与时不羽本就是一伙的,自然向着他!”
“正如唐放师兄所言!”莫七也站出来附和道,“昨晚时不羽说,反正我们回去也要被霖煜少主责罚,倒不如留下。”
接着,又有几人跟着应和,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