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说实话,虽然我毕业论文写的是中国农村问题,但由于我来了大陆之后,就进北大学习,在北大待了没多久又去了美国,对大陆的农村确实缺乏深刻的了解,那篇文章也多是基于宏观层面写的,确实需要加强对大陆农村微观层面的了解。”林毅夫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回头和爱人小声商量了几句,征得了妻子的同意后,又转过头来问李未,“李先生,您还要在京城待多久?”
“预计明天回去,这个月应该都在河阳,下个月估计要出去一趟。”前段时间王石打电话,让李未下个月去趟特区,说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那杜老,我现在就给您请个假,明天和李先生一起去河阳。”杜老正好是林毅夫的上级,这倒是省了请假的功夫。
“你这是公事,又不是私事,怎么能算请假?明天我给你们所长说一声就行了,哦,对了,记得把票据保存好,回来给你报销差旅费!”杜老很欣赏林毅夫这种果断的性子。
于是,李未第二天回家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位同伴,他们在卧铺车厢里进行了一番长谈,李未发现,此时的林毅夫,经济理念和后世他了解的大有不同,对以芝加哥学派为代表的西方主流经济学硕笃信不疑。
这样很多问题就没办法就交流了,因为好多在林毅夫看来明明不符合西方经济理论逻辑的桉例,日后在中国都发展地很好。
李未只能这么说,“林先生,任何理论都有其前提条件,西方的理论以西方发达国家的情况为或明或暗的条件,简单照搬西方的理论,套用在发展和转型中的国家,由于条件不同,就会闹出笑话,唯有结合实际的理论创新才能推动发展中国家的发展。”
这也是许多西方经济学家一直鼓吹中国经济会崩溃,但是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却一次又一次地打了他们脸的原因。
林毅夫脸上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科学理论应该是全球通用的,不过他素养不错,也就暂时歇了争执,和李未聊起了其它话题。
李未也不再劝说,他知道空口白话很难说服人,今后还是让事实来改变他的想法吧。
而事实上,林毅夫的转变来的很快,明年,中国的通货膨胀达到18.5%,很多地方出现抢购风潮。
按照西方宏观经济理论,治理的手段很简单,就是提高利率,利率提高后,投资成本上升,投资就会减少,同时增加储蓄意愿,消费就会减少,投资和消费都减少了,总需求就减少了,价格就随之下降。
而且,利率提高后,好项目会因为投资回报率高、付得起高利率得以被保留,差的项目因此被淘汰,所以,提高利率还有利于资源的配置,这个办法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吧?
然而,当时的中国政府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采用了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办法—治理整顿,全国性地砍投资、砍项目,不少好项目也被砍掉。
这个办法看起来很笨,但林毅夫经过深入了解后发现,如果政府选择提高利率,必将导致很多大型国企严重亏损。
对此,政府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它们倒闭,但结果肯定是带来大量失业,社会不稳定,而且其中不少企业和国防安全、国计民生有关,根本不能破产;另一办法是政府给予财政补贴,结果是赤字增加。这必然是要货币化的,货币增长又将助推通货膨胀,陷入一个怪圈。
所以唯一可行的就是利用行政手段,把不重要的项目砍下来,把总需求压下来;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林毅夫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逐渐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学术思想。
回想起这些内容,李未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趁着现在各种原材料还没涨价,赶紧囤一批,免得明年措手不及。
接下来俩人的聊天内容从宏观转为微观,这下就愉快多了,聊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聊,一直聊到火车到站。
徐正阳早就在车站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