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忽然发现自己和典狱长之间的关系迅速的拉近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得善于交际,而是她在某些方面能够在典狱长身上找到一种契合的感觉,
至于典狱长为什么表现出来了温和的态度,普罗拉认为,这和典狱长自身的学习离不开关系。
典狱长更像是一个文人,喜爱阅读,而且乐于看一些哲思意义的书籍,
他的温和与淡漠都是在巨大的阅读量支撑下建立起来的,
这使得他在面对弗洛拉的时候,并不会因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她而气急败坏,
也不会对某一个观点固执己见。
因为,一个知识越贫乏的人,才会越拥有一种莫名奇怪的勇气和自豪感,
知识越贫乏,人们所相信的东西就越绝对,
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听到过与之相对立的观点。
而典狱长没有那种自负,他带着一种探究的目光去了解弗洛拉表现出来的观点,
他不会否定弗罗拉的观念,即便她是一个犯人,即便她是一个人们意义上的下等人,
对于典狱长而言,弗洛拉表现出来的很多观点都十分新颖,让他觉得非常震撼,
他没有出身高贵并且知识丰厚的傲慢,
懂得越多,也就越谦卑。
这也是为什么弗洛拉非常看好典狱长的原因,
典狱长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故事中的典狱长会爱上菲丽茜亚,
他本身是在追求光,在信仰光,
他出生于黑暗,光明便是他唯一的追求。
“……死亡,”
弗洛拉品味了一番这个词语,说实话,她不太想和典狱长谈论这个问题,
他太年轻,应该带着所有的朝气与希望去生活,
而不是过早地了解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概念。
“你不觉得自己总是在想很多吗?
或许你应该稍微放松一些,写一些愉快的话题。”
弗洛拉没有意识到,她口气有一些说教的感觉,那是上个世界影响到了她。
典狱长坐在他的椅子上,微微后仰,用一种十分开放的态度开口说到,
“不,弗洛拉,
死亡是必然要经历的,我研究它,是为了让我更好地面对它。”
典狱长的年龄比弗洛拉大,他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孩子,
而是一个成熟的,健壮的男人。
他没有道理听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给自己讲些大道理,
但是他依然期待弗洛拉的回答。
弗洛拉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确实很想了解自己眼中的死亡,
无奈,她只好开口。
“你说得对,死亡是必然要经历的,
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那是一模一样,并且平等的存在。”
弗洛拉透露出来的内容有些深了,那是天道一样的平淡自然,
所有事情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典狱长明显不能接受。
“不,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
‘生’是善的,而‘死’是悲的,
这两者从性质上谈是不一样的,
你为什么把它们放在一样的位置上?”
弗洛拉拿起了典狱长笔架中的一支钢笔,这钢笔抓在手中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冰凉的金属透过她的皮肤传达着寒意,她转笔转得很好,能让钢笔在她的手指之间一直转动。
“死亡与诞生是一样的,它们都是和生命有关,为什么不一样?”
典狱长微微皱眉,他坐直了身体,两只手交叉叠放在桌子上,
“死亡,代表的就是毁灭,眼泪,永别,
而诞生就意味着希望,未来,朝阳,
它们当然不一样了。”
弗洛拉继续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