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眠芷离开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小凌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大好。
“……主人?
您为什么不同意苏曼殊去游行啊?
参加游行本来就是剧情里她会经历的,哪怕你现在不让她去,将来她也会偷偷去的。
更何况,现在这个吃人的时代,苏曼殊能愿意奋起反抗,真的很厉害。
您为什么不同意呢?”
司眠芷走到戏院后堂的院子中央,一棵巨大的,生长地极其旺盛的梨树纷纷扬扬落下可爱的梨花,
她伸出手,接住一枚旋转的落花,
这花显得很脆弱,静静地倚靠在司眠芷的玉手上,
司眠芷抬眼,漫天的花随着风的方向轻舞,一时间竟是被这烂漫迷了眼,
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可是这些孩子们,就像是落花,
他们美丽又脆弱,企图用这单薄的身躯抵挡万钧之力,
我不必用力,他们就碎了。”
司眠芷的手微微缩紧,手中小小的梨花花瓣瞬间被损毁,
“他们还小啊,让孩子们游行,是我们这些大人的过失。
至于你说的必然性……”
司眠芷眼睛看向前方哄哄嚷嚷,是严子霖来了。
“能拖就拖吧。”
说完,司眠芷就微笑着迎了上去,
“严大帅,今日可是得空了?”
严子霖穿着军装,让人把外套挂了起来,他看向司眠芷,
月白色的旗袍勾勒她窈窕的身姿,烫金的玫瑰在肩上绽放,
轻纱被她挽在臂弯,玉簪子别在发间,万千青丝被她盘起,耳边落下两缕碎发,让她矜持得体中透露一点俏皮,
“听说今日有《贵妃醉酒》。”
司眠芷嘴角含笑,
“严大帅倒是与我意趣相同,
这《贵妃醉酒》在我们戏院也是叫好又叫座的,
早知您要来,我便提前闭园,好让您安静欣赏。”
“欸,不必不必。”
严子霖摇摇手,他站在司眠芷面前,男人身躯宽大,身前的影子能把司眠芷的影子完全包裹,
从严子霖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他将司眠芷整个人涵盖其中了。
“本就只是先来看一场罢了,司老板不必费心。”
司眠芷点头,
“那便由司某作陪,与您一同在二楼雅间观一出《贵妃醉酒》。
严大帅,您请。”
司眠芷虽说是请的姿态,但是也是不卑不亢,完全看不出来她低人一头,
严子霖垂眸,与她一同登上二楼。
雅间倒是真对得起“雅”字,
一进门,严子霖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精奢华的檀香。
靠近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
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有道是“居无石不安,斋无石不雅。”
那紫檀架上端放着一个官窑大盘,盘上是上水石,石上点缀着绿色的植物。
有侍女将薄纱拉开,底下戏台一览无余,端得上是整个戏院最好的位置。
“司老板真是好雅趣,这房内置办皆是好东西啊。”
严子霖笑着坐上一把红木太师椅,
司眠芷也缓缓落座,
侍女们一个个踱步进入,将小点茶水一一陈列在桌上后便屈身而退,
“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上不得台面。
听说严大帅喜爱庐山云雾,刚好司某最近新得了一饼茶,
芽肥毫显,条索秀丽,香浓味甘,汤色清澈,
不知能否入您的眼?”
严子霖看了一眼笑意正浓的司眠芷,
他不过才来京城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