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跟着秦渊身后步入秦王府。
秦渊喋喋不休地点评着。
玉栏朱榍,绿水环绕,花木繁茂,壮阔恢弘,富丽堂皇,足可以比肩皇宫的秦王府,到了秦渊的口中,居然什么也不是。
偏偏李世民还无法反驳,只能面色难看,按着心脏,听着秦渊的话,点头应和。
说着说着,秦渊像是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看着李世民问道:“老头子,你不会把我的话告诉我们大唐天子吧?”
李世民面无表情,他能说你的话,天子已经听见了吗?
不,不能。
秦渊看着李世民的反应,登时佯若大惊失色,责问道:“不会吧,不会吧!”
秦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瞅着李世民快声说道:“老头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可不能害我呦!”
李世民:“……”
他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
但他瞧着秦渊这幅顽皮的模样,莫名地有些感伤。
自从他地位与日俱增,好像就少有这般打趣的温馨场面了。
真的许久许久不曾这样轻松过了。
自从登基以来,大家尊卑有序,一切行为都被礼法制约,何曾能这样的肆无忌惮,这样轻松?
李世民的心中五味杂陈,十分复杂。
他更不想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秦渊不能为国出力?
无妨,他可以亲自来当面
向秦渊请益。
这份弥足珍贵的真实的感情,他不想失去。
……
杜如晦的马车自皇宫出来,一路疾驰,直趋房府。
长安城的百姓见一架马车在路上高速奔驰,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在飙车呢。
杜如晦一到房府,也不待下人通报直接闯了进去,高喊道:“玄龄兄,玄龄兄!”
房玄龄闻声急忙出迎,热情的说道:“克明兄,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杜如晦急得焦头烂额喊道:“大事不妙了!玄龄兄?”
闻言房玄龄的眉头也紧得像川字,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堂堂宰相杜如晦着急成这么个样子。
“克明兄,莫急,且说与我听听。”
“玄龄兄,突厥人到泾州了,估摸着这时已经和尉迟恭的人马遇上了。”
“值此军情紧急之际,我找遍皇宫也找不着陛下,你教我如何能够不急?”
房玄龄恍然大悟,原来是突厥人到了泾州,这一切都在秦小郎君的意料之中,当真是算无遗策啊。
房玄龄并未慌乱,朗声笑道:“克明兄,莫急,一切都在预料中,我知道陛下在哪,你且随我来。”
一切都在预料中?
杜如晦恨不得揪着房玄龄的衣服骂他。
预什么料!
你我共事数十年,谁不知道谁啊?
你房玄龄何时有了如此大
的长进了?
他杜如晦信你个鬼哦。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杜如晦没心思跟房玄龄扯皮,拉起房玄龄的胳膊就朝马车上奔去。
两人一上马车,房玄龄便说道:“去秦王府。”
秦王府?
杜如晦很奇怪。
李世民跑到秦王府做什么?
秦王府自从李世民登基以来,这座富丽堪比皇宫的府邸不是早就荒废了?
也没听说皇帝把这府邸赏给哪位皇子啊?
若是哪位皇子得到了秦王府,其政治价值绝对不逊色于太子之位。
是以早就被束之高阁,晾在一旁荒废了。
李世民怎么会跑到那去了?
杜如晦一肚子疑惑问道:“陛下去秦王府做什么?房乔,如今军情紧急,你可莫要贻误战机!”
房玄龄没有理会杜如晦的问题,一笑置之,又嘱咐道:“克明兄,你记住,你是个商人,在泾州有生意,说话可别漏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