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驱车回了家,却没想到李雾就在家里,坐沙发上用着电脑。
见她进门,少年从屏幕后挑了下眼,与她有了短促的目光相触。
他不会一下午都没去上课吧。
岑矜下意识老母亲操心,最后还是只字未言,转头去卧室卸妆更衣。
再出来时,少年已候在走道口,高高瘦瘦一大只,存在感极强。
岑矜准备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却被这片人墙伸手拦截。
岑矜抬头,毫无情绪地瞥向他。
李雾也看了回来,带着点好商好量的示弱:“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了,行吗?”
“什么事?”岑矜淡淡问。
李雾抿了下唇:“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的恋爱关系。”
又来了,岑矜疲惫至极,她搭了下头:“有这么重要吗?这种事没必要昭告天下吧,我和我的同事没那么熟,而且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消遣。”
李雾驳道:“那就把我当消遣么。”
岑矜反唇相讥:“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消遣了。”
“不是吗,你不是就把我当宠物一样?”李雾露出一些灰心:“可能连宠物都不如,起码宠物还敢给别人看见。”
不可思议让岑矜双目浓亮了些:“你为什么又要这样?要钻这种无谓的牛角尖?”
李雾溢出一声自嘲:“你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吗,我从来没向身边任何人隐瞒过我跟你的关系,而你呢,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你把我当你堂堂正正的男朋友了?”
岑矜怒火中烧:“因为我们两个人所处的社会关系是不一样的,懂什么啊你!你可以无所顾忌就代表我也一定要配合你无所顾忌吗?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处境?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了吗?你搞得我好像犯罪了一样,像是个毫无道德的人,你的反应才让我们这段关系看起来毫不正当!”
“不还是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岑矜懒得再争辩:“是的,没错,我就是在意。”
李雾眼睛涨上一圈湿红:“还真是这样啊,说到底就是拿我当消遣么,看我可怜了逗逗我,嫌我烦了就赶我走,我的一切情绪跟想法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我没在乎你的感受?上周我拼了命工作安排时间,就为了参加你那个舞会,作为你的女朋友,”岑矜荒唐一笑:“我真是闲着没事干。”
好心当驴肝肺,岑矜周体发凉,绕过他往客厅走。这种不会有结论的争执让她疲惫透顶。
李雾毫无放她一马的意思,亦步亦趋追在她身后,口气激烈地告求:“从我们恋爱到现在,我每天都在说喜欢你,你有说过一次喜欢我吗?工作上的事我问多少遍你也不会跟我说一个字,还瞒着我去参加你前夫婚礼,我不配知道还是怎么,除了多了亲密接触我们跟之前一年有区别吗?你可以理所当然地进入我的社会关系,却不允许我踏足你的社会关系半步,一点点都不行,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吗?”
岑矜顿步,肩头僵死几秒,她决然回首,狠瞪向他:“好啊,那我退出,行了吧。够公平吗?”
如闷雷轰顶,李雾也站住:“什么意思。”
岑矜薄凉地勾了下唇:“就是你听到你理解的意思。我建议你去找那个万椿好了,你们的社会关系非常纯粹,非常匹配,只会围绕着你们无忧无虑的校园,或者你们大学里任何一个女生,都会比跟我在一起更公平,更开心。”
女人看起来无情又肯定,仿佛已在这一刻做出抉择。
如被狠捅一刀,李雾心要痛死了,慌疯了,他眼眶红透:“除了你谁也不能让我开心。”
“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开心吗,”岑矜完完全全被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占满,喋喋不休地冒着一些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你怎么知道不会呢,你都没试过。为什么非得是我,为什么非要喜欢我,我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