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行动还鬼鬼祟祟,你蒙谁呢。”
以防坦白后招来同事们过多的盘问,岑矜装作好整以暇,面部演技直逼奥斯卡:“跟朋友聊天也不能笑吗?”
路琪琪眼如照灯,将信将疑,挪回自己电脑跟前。
岑矜轻吁一口气,活动两下脖子,专心码起视频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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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时间长了,预感也会变得灵敏精准,岑矜加班到十点才往回赶。
这一天,她几乎没有跟李雾讲话。
当然,这个乖孩子也没有打扰她。
只在中午问了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岑矜忙叫了份外卖应付这位芳龄十九爹系男子的检查。
那个瞬间,岑矜油然而生出一种错觉。
她与李雾身份对调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岑矜不喜欢易被拿捏受制于人,那会让她置身的某一段关系变得如同走钢丝一般,险峻战兢而缺失安全感。下班路上,她意识到必须拨乱反正,就给李雾打了个电话,问他想不想吃什么宵夜,她可以顺路带回。
李雾:“我给你煮了宵夜。”
岑矜无言以对,沉默几秒,她问:“什么宵夜?”
李雾说:“疫情那会你特别爱喝的豆芽汤。”
岑矜顿了下:“我马上到家。”
等红灯时,岑矜遽然明白了,去年此刻她为什么没办法与这个男孩顺理成章暧昧下去。除去性格相关,那就是他们过于熟悉彼此了,无法产生男女之间那种关乎神秘感与新鲜劲的推拉与试探。
普遍的关系是从情人发展为亲人,而他们恰恰相反,所以会更敏感,也更艰难。
可能她天性如此,又或许与生长环境有关,岑矜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某种共情之中。
她开始想象李雾这两年经历着什么,回忆着她这些年对他的施压,冷处理,暴脾气,甚至是有恃无恐。
她居然这样对待这一个少言寡语而小心翼翼喜欢着她的单纯小男孩儿。
她扫了眼外面淋满鸡尾酒蓝光线的大厦,觉得自己好像这座城市一样傲慢冰凉。
简直了。
岑矜。
她唾骂自己。
回到家后,这份感触在岑矜心底变得愈发具象。因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拖鞋已被摆放在玄关地毯上,还对着她进门的方向——它们似乎终于能理直气壮被安排在这里,也不会让拖鞋的主人多想。
他有多细致入微,就知道他这些年来有多压抑克己。
岑矜眼圈微热,趿上拖鞋,没有往里走,只高喊一声:“李雾!”
少年立即从书房冲出来,脚底近乎打滑地刹停在她面前,眼神询问“怎么了”。
岑矜看着他眼睛:“过来,让我抱抱。”
他立刻上前两步,将她揽至胸前,倾低头,贴到她鬓处问:“今天上班很累?”
岑矜没答,只拍起他背脊,一下接一下,慢而轻,好似在哄慰一个小朋友入睡,哪怕这个小朋友比她高了不止一头;又像是安抚自己,片刻才闷声道:“心肝肝,小可爱,乖崽崽,宝贝弟弟,我们一定要好好谈恋爱,好不好?”
她一连串的爱称叫李雾很是受用,唇扬了老高:“那当然了。”随即收拢臂弯,紧紧拥住岑矜。
两个人抱了好一阵,难舍难分,最后啪嗒啪嗒连体婴一样步伐一致地一点点平移去厨房,岑矜才松了手。
李雾不放她走,而是拿高她手腕,瞥了瞥自己买的那块表带,反复确认:“你真的喜欢?”
“喜欢啊,不喜欢我干嘛戴,”岑矜用另一只手捏他小鼻子:“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你眼光这么好。”
夸他的时候也不忘捎上自己,李雾笑了声,急不可耐地转去灶台热汤,展现自己的各项才艺讨她欢心。
岑矜坐回餐桌,搭腮看他在厨房忙前忙后,间或与他相视一笑,不自觉也有了种岁月静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