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外头下着狂风骤雨,京城郊外叶赫纳拉氏置办的宅院被人敲响,一辆神秘的马车, 于雨夜驾驶而来。电闪雷鸣下,照亮了马车车顶上扎着的两三支箭!
纳兰明珠大半夜的被叫醒,被迎面丢来个大难题:如何秘密将被追杀的老太师接回京城, 并安排他入宫见到太子与皇上?
他差点没被这位老太师给吓死, 一整天都坐于案前愁眉苦脸。
纳兰明珠头痛欲裂, 质问杜立德:“太师明知我与索额图互为仇敌, 又为何会想到来寻我?”
他瞧杜立德狼狈的模样, 心下不安。总觉得有麻烦事在前方等着自己,恨不得立刻脱了干系才好。
杜立德身上没什么伤口, 如今洗漱过后, 已是精神许多, 向纳兰明珠微微拱手:“老臣也是没有办法, 才来寻求明相相助, 这朝中若要说谁能值得信任, 明相便是其中之一。”
纳兰明珠感到匪夷所思:“太师何出此言?”他不相信杜立德这样的老狐狸会看不透自己面具之下的伪装。
杜立德道:“有些下作事, 以明相之傲骨, 不会屑于去做。也正是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身为太子太师的我会来找明相, 倒是令追击我之人找不到我了。”
纳兰明珠左眼眉头直抽:“我为相多年,倒是从未听说自己还有什么傲骨,太师说笑了。”
杜立德轻笑道,并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今有地方形成滔天罪孽,意图只手遮天, 以官商勾结, 瞒天过海, 要将这天捅破个窟窿,明相可有两个选择,一是在此了结了我,二是护送我入紫禁城,除此以外,以你之地位,仍有成被蚁咬死之象的忧患。”
纳兰明珠百思不得其解:为子孙官途,我已隐忍至此,为何还会有麻烦事盯上我?!
“老夫也是没了法子,索相不在京城,且大清之军皆在西边,此事事关国危,还请明相重视。”
杜立德以老前辈之身,向纳兰明珠拜道,惊得纳兰明珠连忙避开……
待最炎热的天气过去,田野里的麦穗出现一片片金黄色,民间进入了紧张的秋收阶段。
各地报喜的奏报蜂拥而至,几乎每一个覆盖到改良粮种、新化肥及农药的县城都有粮食增产的喜讯。
在一种报喜的奏报之中,突然就出现大量与众不同的声音,弹劾、谩骂、喊冤,恳请朝廷惩戒贪官污吏,启奏京城明察秋毫等奏报都显得尤其扎眼。
而那奏报之中,竟还掺杂着“万民血书”,以献血写下的请愿,这该是有多么可怕的贪官污吏出现,才使得民怨如此,竟上告到了京城来?
一切的一切,皆直指一人——姚启圣!
在人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姚启圣已经变成了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全天下都视他为仇敌,朝廷官员弹劾,御史上奏,人证物证皆在,还有其贪污受贿的账本也全都由御史送至康熙御案之上。
民怨四起,民不聊生,全天下百姓们痛不欲生皆是姚启圣造成的,满朝皆是声讨姚启圣的声音。
局势一边倒不说,为安抚朝堂,康熙派出巡抚、御史共同上路彻查此案,更是选择了数位刑部官员前往。
胤礽坐在御书房前,面前是如山一般声讨姚启圣的弹劾。
大部分都是地方上送来的,有的是当地巡抚所奏,有按察使所奏,就连当地省学政都掺和了进来。
万民书中的名字得吏部官员校对名册,每一个皆是福建户籍,乍一看毫无纰漏。
胤礽匪夷所思地翻看那些万民书,他也不嫌弃那些暗褐色的血字脏污,以手指触摸上去,细细观察。
今早,帝王于朝会上大发雷霆,命令出兵押送姚启圣回京听候审案,也不知道现在出兵还来不来得及护住姚启圣回京。
“一夜之间成过街老鼠,保成你信这些弹劾吗?”
康熙神色间似有忧色,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