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三阿哥与四阿哥齐齐愣住, 胤祉率先出声道:“太子二哥已经看到我们过来了?”
胤礽抬眸:“孤在与阿珍说呢!阿珍现在是孤跟前最得用的‘男秘书’!”
曹珍笑着应了一声,转而为两位小阿哥拉开了门:“殿下的嘱咐奴才听见了,这就去给您办。”
曹珍与他们打过招呼, 先行告退, 笑容光彩照人,闪瞎了胤禛与胤祉的眼。
胤祉感叹道:“阿珍越长越俊俏了。”
他又看看太子,接着道:“最俊的还是二哥!”
胤禛无言以对,不忍直视:上一世老三情绪内敛,又是文人脾性,甚少直白地夸赞人。究竟是什么令这一世的老三成了太子的马屁精?
太子向他们招了招手, 想乐道:“孤也觉得自己最俊, 别杵在外头了, 快进来说话。”
胤禛:“……”这二人一个闭着眼睛吹, 一个自信满满受着,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而他自己,选择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则空。
他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经不起说实话的后果,十三还在章佳氏肚子里呢,万一说真话得罪了太子与老三,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可没人能帮他。
胤礽询问他们:“外学与研究所的事务你们都已经开始熟悉了吧?感觉如何,孤留在那儿的人手好用吗?”
胤祉点点头,眼眸亮晶晶:“研究所的人很照顾臣弟, 还愿意带着臣弟一起学习, 涨见识。”
胤禛则道:“外学规模之大, 超出臣弟想象,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京城外学竟已发展到了如斯地步。”
位于太学边上的外学学院,整个建筑比之太学有过之而无不及,学院中学生、宿舍、教学、课程皆有安排,已自成章法。
他没有选择令他心动的研究所,绝不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后真会长不高,而是为了睁开眼睛去看看外头的日新月异,亲眼见一见全然不同的时代风貌。
京城之风气,与印象之中大有不同了。
文人学士之间似是摆脱了无形的枷锁,抛弃了研究小学,复古之学问注释,转而接触起了格物致知,经世致用。
外学之中风气尤甚,虽学业压力繁重,学生不仅需学习语言,更需要学习科学新学,旧学儒学还都不能丢,也要学,只是考试占比低一些。
胤禛说道:“科学可开化民智,增长见识,又因习得科学可升迁官职,虽不如已确立为恩科的数术那样成为隔壁太学的新课程,却已经有不少学子课余主动去学习这些。”
“太学之中已有不少先生对此感到不满。”
“哦,”胤礽很淡定:“不满就不满了,太学的校长还是实打实拥护八股文的保守文人呢!礼部之中也有官员对此颇有微词,朝中亦有,可那又如何?”
“摆在朝臣们面前的是逐渐富裕的国库,是人们生活逐渐改善的福音,是明晃晃的好处,一句‘于礼不合’,两句‘祖宗家法’哪里抵得上现实?治国用礼用家法就能治了吗?孤是务实派,孤给出去的东西,足够聪明人醒悟过来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孤也指望他们能提出一些反对意见,若是言之有物,孤也不是不能听从,可是‘于礼不合’、‘祖宗家法’这些空乏言论,不足以站住脚,谁都知道那只是维护旧制旧利益的借口罢了,虚的很。”
太子的底气与“赖皮”,令胤禛大开眼界。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朝廷之上因为他的折腾早已是狂风巨浪,天天都在争执不休。
胤祉已经参与朝会了,对朝会最大的印象便是大家都好会吵吵,都好会演,他都分不清楚谁是忠是奸,更分不清友军与假扮敌军的友军。
据太子二哥所说,朝臣们之间会“自我消化”,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会内部解决矛盾的。
如果矛盾解决不了,这不是还有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