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那儿的汉人不肯遵守满人的规矩剃头发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不习惯我们的发型?可是就为了发型的问题,闹到两军交战你死我活,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绑架他们二人的反清之人能将胤礽与曹珍搞混,还是因为这两个孩子都三个月眉头剃头发的缘故,按理说曹珍是可以剃头发的,可他与胤礽“同甘共苦”,等太子出孝了再一起剃发。
“其实不过的,”曹珍小声道:“他们可能觉得头发是尊严吧?哎,其实我家挺难做的,殿下别看我祖父做了江宁织造,我爹做到御前红人,可我家是汉人,也是旗人,汉人当我爹是满人,满人当我爹是汉人,就这么夹在中间,结果两边都没人当我爹是自己人。”
在皇宫里生活那么久,曹珍还不知道他爹处境吗?就连他自己,也体会到了其中滋味,好在他是太子伴读,还有太子殿下给他撑腰呢!
而爹,他只能靠皇上的恩宠来风光。
“您别看我没心没肺,我知道的可多了,我奶奶她……”曹珍悄悄对他道:“是皇上小时候照顾他的嬷嬷,后来才嫁给爷爷的,所以我们一家子都是包衣,但是我爷爷又成了大官,圣宠在身,我一家子才风光。但其实,科举出身的汉臣瞧不起我们家,他们觉得我家不是正经科举晋升,是旁门左道的献媚小人。即使我爹学富五车,他们还会一次来嘲笑。”
“你也被人嘲笑过吗?”胤礽关心道。
“我从小就笨,嘲笑就嘲笑了呗,”曹珍一点都不自卑,他哈哈笑了起来:“但是我现在比大阿哥读书快,如果有人嘲笑我,大阿哥就会生气。我在上书房做伴读有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两个人撑腰呢!您说我幸运不幸运?所以我一点都不伤心,现在您不嫌弃我,我就更加不难过了。”
他见多了父亲曹寅的愁绪,很乐观地觉得:反正我都这样啦,那就开点咯!
“等殿下出孝,我也把头发给剃干净,”曹珍还真挺不舍自己脑袋上的小毛,有几根小毛在脑袋上,总觉得不是凉飕飕的了,都不需要老带帽子。
是了,胤礽从皇陵守孝回来得办出孝仪式,到皇宫中给赫舍里皇后的灵位上香磕头,才能剃头发再换回尊贵的太子衣服。
帝王心急如焚地等着他们回来,就连如同山一样高的奏折都定不下心来批阅了。
直到他听人来报太子的仪驾已经到了宫门口,立即起身令人摆驾,亲自前去接儿子。
乍一见面,康熙差点没有认出胤礽来,小孩子成长当真是一天一变样,三个月没有见,人高了,又瘦了,说话吐字都清晰了,想来那嘴上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了。
胤礽的小屁股都被马车给颠麻了,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帝王正等着他,惊喜地拜礼,中气十足叫道:“汗阿玛,儿臣回来了!”
“随朕去祭拜你皇额娘,”康熙见他毫发无伤,精神不错,心里悄悄放下了心。
帝王亲自给他办出孝仪式,又招呼了人,将胤礽脑袋上的杂毛给剃干净。
做完这些,康熙才静下心来问胤礽,父子二人在昭仁殿里歇息,三个月没见,康熙想念儿子,胤礽又何尝不想念汗阿玛呢?
父爱如山的帝王抚摸着胤礽恢复光滑的脑门,慈祥又心疼:“这一次保成吓坏了吧?”
“是很惊险,好在儿臣有人保护,”胤礽晃了晃小腿儿,低落道:“汗阿玛,阿珍因为保护儿臣受伤了。”
“朕都知道了,索额图的上奏中有说,”康熙觉得这事儿有点难办,到时候是曹寅的儿子救了太子,得重赏,何况那孩子还留下了永久的残疾?
“朕会补偿曹寅,只是可惜了曹珍这孩子,他是个好的。”
“儿臣还想要阿珍做伴读可以吗?”胤礽紧张极了:“汗阿玛可不能将他给送走,阿珍很聪明,如果不声张就好了,不然阿珍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喜欢他就留着吧,”康熙这回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