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师夫人的乳母并几个丫鬟仆妇便被押了上来。
以跟着师飞羽征战多年生死里磨炼出来的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几人便下去沿着魏映舒更衣的净房还有那壶酒从开坛后的所有经过篦了一遍了。
师夫人嘴唇都是白的,她看着被摁在地上大喊冤枉的乳母。
厉声道:“师飞羽你这是想干什么?她可是从小奶大我的乳母,算我半个亲娘,你但凡对我这个母亲又丁点尊重,也给她留几分体面。”
师飞羽朗声道:“半个亲娘?那母亲犯错,自然理应她受过,她既没教导好母亲品性,又未在母亲行差踏出时劝阻,阴祟小人乱我侯府门风,有何体面可言?”
师侯爷不想事情闹得难看,沉声道:“够了,飞羽,今日是你的生辰,没得自扰兴致,有什么过了再说吧。”
师二也连连帮腔:“是啊是啊。”
师飞羽看着师侯爷,眼神毫不退让。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师侯爷却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权力交锋,长子巍然如山,无可撼动,但他却力不从心了。
师侯爷有些狼狈的收回眼神,就更不用说师二了。
那身无数死人身上打磨出的冰凉寒意,师二如今每每跟大哥对视都想尿裤子。
师飞羽的亲卫将熏蒸魏映舒衣裳的熏香还有那装那香囊的残留药渣摆到跪地几人的面前。
还有一只宰杀不久的公鹿,因为血容易凝固,鹿血酒必是取那刚刚宰杀流出,还温热的新鲜鹿血。
因此这鹿的宰杀时间应该和上酒的时间差不离,因此整头鹿也未来得及处理。
也是师夫人托大,师飞羽羽翼丰满后,除了加固自己的宅院,倒是对整个师府毫无掌控之意。
她自问后宅全在掌控之中,手下的人行事自然也毫不忌讳,结果就一抓一个准。
师府的老大夫验过那香炉灰还有香囊,点头道:“确实如世子爷所判,是南疆女子秘制的催.情香。”
魏映舒在师飞羽开始发难的时候就浑身尴尬,此刻更是脸红得滴血。
又是无地自容,却又有些失望。
虽则师夫人手腕腌臜,但若真的成了——
但她还没开始畅想,便听到师飞羽开口道:“母亲,如今证据确凿,你欲以阴私手段,淫.辱.魏姑娘,我师家决计无法容忍这等暗.娼不如的行事。”
“这全是您与二弟的过错,今日若走出这个门,便是无事发生,也于魏姑娘名声有碍,日后累她被人轻辱指点。”
“所以母亲和二弟得为此事承担责任,二弟以正妻之礼娶了魏姑娘吧。”
这话一出,师家三人包括魏映舒都猛地抬头,看向师飞羽。
仿佛不认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几个字。
“正妻之礼?”师夫人猛的站起来:“她也配?”
魏映舒自己还不乐意呢,师二风流好色,无才无德,一把年纪莫说如大公子一样权倾朝野,甚至连念个书还狗屁不通。
也只有师夫人自己当块宝。她魏映舒虽则出身不显,但真论选择的话,师二这既无才德又无学识,日后父母不在兄弟分家,便是混吃等死的没落旁支。
她那些爱慕者里,高官子弟哪个不比他好?更不用说与世子爷相提并论了,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只是魏映舒心悦师飞羽的事,师母一贯支持。
魏映舒还当她虽然规矩重,但心里好歹高看自己一眼,没想到却是如此鄙薄于她。
魏映舒嘴唇苍白,隐隐有些发抖。
那师二倒是无所谓,见大哥不依不饶,晓得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反正他对魏映舒也心仪已久。
便开口道:“娘,您别说了,我愿意娶映舒为妻。”
“有你愿意的份?”师夫人恨不得掐死这傻子:“这魏氏女出身商贾,除了贱籍奴才便是最低等的女人了,也配做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