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东方兰儿总算好受一点。
贝壳床之内，借着蚌珠照明，顾月歌直愣愣看着面前的夜星寒，少年贴得很近，高鼻浓眉，眼底溢着笑意。
呼吸交叠，顾月歌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故作平静地问：“你要跟我一起睡？”
夜星寒挑眉：“两个大男人一起睡，不行？”
顾月歌：“......”
她似乎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好吧。”
顾月歌往里挪了挪，两人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足以再容纳两个人。
所幸夜星寒没再靠近她，顾月歌很快就沉沉睡去。
-
晨间的风清爽，草叶苍翠欲滴。
顾月歌起来之后，发现夜星寒已经在做早饭了，他的手指根根细长，骨节分明，似竹节一般挺直，手里拿着小小的面团，揉成长条，分成十余个剂子，擀平，把灵猪肉切碎做成的馅儿包裹进去。
面皮包裹着内馅儿，收口的位置边转边捏，整整齐齐十八个褶儿，跟朵花儿似的。
他这一手，实在是很难得。
不止楚芊芊她们看呆了，灼华也看呆了，他忍不住赞叹：“你还真是五套减四套，非常有一套啊。”
夜星寒抿唇，这都是他自学的。
师父喜欢吃东西，他买早点的时候就看着摊贩怎么做，看了两回自己也就学会了。
他一连做了十个，随后上锅蒸。
灼华晃着折扇，兴致勃勃地问：“今儿这早饭怎么卖？”
夜星寒回头看了眼顾月歌的方向：“问她。”
这么理所当然的口气，徒儿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啊？
不可能！
焕颜术很厉害的，哪有那么容易被识破！
徒儿对自己这么与众不同，肯定是因为......
他有点喜欢我！
对，他八成是喜欢上羽风这个男人了！
这个顾月歌捏造出的假男人！
灼华开口询问：“羽风兄，这包子怎么卖啊？”
“呃，十颗上品灵石一个，今天做得不多，每人限购一个。”
包子做起来并不简单，顾月歌不想累到徒儿。
收了钱，顾月歌把钱递给夜星寒，夜星寒没接：“你先帮我收着吧。”
顾月歌又把手收了回去，一双明眸看着他，看得夜星寒神情都不自然起来，脸颊也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见他这样，顾月歌更加确定了几分。
她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咚——
楚芊芊本来拿着灵石来买包子，听见他们俩的谈话，吓得灵石都掉了。
她蹲下身，捡起来灵石，擦擦上面的灰。
就听见夜星寒点头：“嗯。”
“咳咳。”顾月歌差点呛死自己。
楚芊芊手里的灵石再次吓掉，她也来不及捡了，小跑回去告诉小姐妹们：“是真的！赵岳真的喜欢男人！他喜欢羽风！”
“真的吗？”
“我亲耳听到的，怎么会有假！”
那边四个姑娘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不时把目光投向这边顾月歌和夜星寒的方向。
顾月歌对于徒儿的人生大事是很看重的，他哪怕是喜欢男人，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他偏偏喜欢上了自己假装的男人！
顾月歌脑子一团浆糊，她怕伤害了徒儿脆弱的小心心，更怕自己身份暴露之后没办法收场。
见她一脸纠结，夜星寒追问了一句：“你怎么想？”
“我，我，”顾月歌打了个哈哈，“咱们暂时当朋友相处着吧。”
等离开霜花秘境之后，羽风这个人就消失无踪了。
或许，徒儿会慢慢淡忘的。
这算是最温和的办法了。
因为这一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