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的吹着,雪轻轻的飘着,天地间一片苍苍芒芒的萧瑟之感,没有到过边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在这里,似乎只有无边无际的砂石,天地才是主宰。
顺着一排参差不齐的,缺角散落的大石块和胡乱堆叠的尸体,往上看去,能看到城墙。
宁安城的的城墙不算很高,大石块堆垒的高墙,有些地方都坍塌烧焦过,重新垫巴的沙袋砖头,看着破破烂烂了,上面满是沧桑,还有卡在墙缝中长年累月,锈蚀斑斑的长枪尾和羽箭尾,一看就是长久的战争所遗留下来。
离城墙不远处,一列五六百人的人马,排成两列,正在叫嚣着,大声的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着守城的士兵。仔细看去,他们梳着高翘的蛮子头,裹着皮毛的半肩披风或者棉袄。
手中或者是拿着弓箭,也有鞭子和长刀,最过分的是,有些人的马后面,还用绳子拖着一两个汉人,拉出长长的宽宽的血迹,半死不活的呻吟着。间或还有女人发出的尖叫,那是被横在马上,被放在身子前面作为俘虏的汉女,要是挣扎的厉害的,也会被扎上一刀,直接丢弃在马下。看来前面的城已经是破了两三个,如入无人之境的了。
宁安城不高的城墙上,一米宽多宽度的地方,所有的士兵们一字排开,严正以待。武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守城的士兵们也铁青着脸色,只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即便已经看过了很多回这种场面,可是看到又一个汉女被扎了一刀,惨烈的叫了一声就被扑通丢到地上。还是忍不住侧了侧头,眼中有些压都压不住的血红之色。
“呀呸”扎刀的土匪头子勉强把刀子从肋骨的地方硬拔出来,在尸首上擦了擦血水,嫌弃的骂到:“瘦得跟猴似的,还又老又丑的,要不是实在没好的了,带着都费劲。哎,我说老大,这宁安城今天是打不打啊,再不打下来就冬天要过去了。前面就剩两座关外的城了,一过冬天也就难打了。”
“你个娘细皮,就知道吃,吃,吃,弄个女人嘛弄不到底的,有就挺好了,带回去也是块肉不是。你就知足吧,这宁安城是这么好打的嘛。这都入冬几个月了,再靠不近城门了,今年的粮食就缺一半了。自从新来的西北将军把关,真他么是闲的蛋疼了。”
“他娘的,城里面的人好吃好喝,听说小娘子都娇嫩的很呢。不行我放把火烧了城墙,今天正好抢了几桶油呢。”
“啪”他脑袋上挨了一刀背,“个傻货,油不会自己吃啊,换点粮食还能过几天呢,这漫天飞雪的,就算在城墙下头撒上油,雪球一浇就灭了,我这么就你这么个傻弟弟啊。”
“那这么办啊,天这么冷,又刮着雪,再打不下这宁安城,粮食只能省着吃了。还是,去年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还抓了几个城里的小妞,这细皮嫩肉的,吃着都比老太婆们香多了。”一边说一边怨恨的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不由的惊呼一声:“美人啊!”
漫天的皑皑白雪,覆盖在连绵的城墙上,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婉约的走过来一位红衣女子,着一身大红镶着雪白的兔毛红兜披风,肤白胜雪,额头上的湿发被风雪打湿贴在脸上,越发显得脸色的温柔,那温柔的一抹微笑挂在脸上,让人一见忘忧。
杏眼小脸,琼鼻樱唇,每一个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整合在一起更显得圆脸明媚婉约,映着天地的雪白,动人心魄。此刻,她婉约的摇动着身姿走着,慢慢的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映着身后白雪城墙,很有种t台的既视感,又惊心又违和。
下面的蛮子们瞪着眼睛看了几分钟,忽然齐声高喝了起来,语言粗俗不堪,混合着各种听不懂的语调,手上的刀挥舞着,大声呼喝着。
墙上士兵们的眼睛里,也露出了血红之色更甚,手也紧紧的握住了弓箭,握的手上的青筋都爆裂了起来,他们听不懂,也能猜出那些话有多粗俗,多那听。
红衣美女缓缓的走近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