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吧?”
兰心孤儿院前,夜语,荀未,殷世离三人,顶着大太阳,眯眼看眼前破败的房子。
说破是对它的赞扬,说它是危房也不为过,关着的铁门摇摇欲坠,铁锈一层层,层层叠叠,阻挡每一个想要一探究竟人的欲望。
“有人吗?”出于礼貌,夜语站在门前冲里面大喊:“请问有人吗?”
“谁啊?”清脆的童音伴着一路‘哒哒哒’的小跑,一个年约5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子站在离铁门10步远的地方,眨巴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琦琦在吗?我们找琦琦!”夜语蹲下身,带笑冲她摆手:“可以帮我找一下她吗?”
“琦琦姐姐不在。”小女孩摇头,眼里蓄着眼泪,更咽的说:“她在医院。”
“晓雯,谁来了?”
一年约70岁的老头,佝偻着背,颤颤巍巍从里面走出来,嗓门倒很洪亮:“你们来找谁啊?”
“琦琦啊!”老头将几人迎进屋,拿了三个一次性杯,给他们倒上凉白开:“喝水,喝水。她已经病了好久了。”
“爷爷,我们来打听点事情。”夜语将萤火虫跟她说的,挑了些能说的,向他转述。
“你说这件事。”老人一直带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语气有些不好:“那几个兔崽子,去年这个时候,结伴去了新兰家园。”
说完又有些忐忑:“可是给你们惹了麻烦了。”
“没有,爷爷。”夜语摇头,笑着说:“是琦琦去年在那里交的一个好朋友,想她了,托我们来问问,什么时候去看她?”
“哎。”老人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恐怕再也去不了了。”
他抹了一把泪:“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招惹了谁?在医院躺了有一个礼拜了,医生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每天就靠输液吊着命。”
老人边说边叹气:“不是我们不想再让她在医院躺着。”
“这条件。”他划了一个大大的圈,比划了下墙皮已剥落,空荡的只剩下桌椅的房间:“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承担了。”
“能让我见见去年一起去的那几个小朋友吗?”
一溜4个孩子,贴墙站着,眼里带着不安,不时偷偷抬眼看他们。
“记得小荧吗?”
稍大一点,约十岁的孩子,思考了一会,站出来:“是萤火虫吗?”
见夜语点头,4个孩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可能。”
一个小盒子被殷世离从背包里小心拿出,放在桌上,盒子打开。
小荧振翅飞出,欢喜的绕着四人,飞了一圈又一圈。
它身后的荧光在飞行的时候,洒出,落在几人的肩头,又飞进盒子里。
真的是小荧,4个孩子,一改刚才的拘谨,一窝蜂跑到盒子前,向里面张望,大大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惊喜。
“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见他们的戒心放下,夜语方才提出要求。
“那里是琦琦的家,琦琦爸爸妈妈不要她了,她准备最后一次去那里告别,就再也不去了。”
“临走的时候,琦琦带我们看从没看过的萤火虫。”
“真的很漂亮!”
“琦琦说只要我们许最诚挚的愿望,那个萤火虫就能活下来。”
“嗯嗯,是的。”
“可是我们人太少,萤火虫太多了,我们只能找最特别的那一只,许愿希望它能够好好的活着,度过夏天。”
4个孩子七嘴八舌将当时的情况补充完整,末了忐忑询问:“我们许愿,小荧活到了现在。那我们接着许愿,琦琦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会的。”夜语蹲下身摸了摸四个孩子头,郑重道:“姐姐跟你们保证。”
“你们有心了,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老人将他们送出门外:“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