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卫校的时候我就认识他,这小子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但他是没办法,当年在黄坛为了调出来只能拼命工作,后来去了四院,为了让一家人过得好点,又只能加油工作。
好不容易调到了人民医院可以歇口气了,可你也知道,我们基层医院财政状况非常糟糕,水平也低下,他为了提高医院的档次和技术,一个人带着团队还在努力拼出一点路来。
我记得他在四院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拿了外国的飞刀费被上级处理,他当时就有出国的打算,还是被我劝住留下来的。我承认这事情上我有私心,我想靠他把人民医院带到一个新高度。
可是你瞧瞧,国内就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有人想做事,就会有人扯后腿。人家没办法从行政上或临床水平上打败他,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去摸黑他,打倒他。
陈棋太累了……”
李校长靠在沙发上,也跟着吞云吐雾起来:
“我跟你说老郭,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谣言越传越厉害,陈棋的名誉可就彻底毁了,到时他除了出国以外,没有任何办法待在国内,这不仅是你们越中医院的损失,也是我们整个国家的巨大损失。”
老郭一拍沙发扶手骂道:
“艹他妈,老子要是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事情,老子非一枪毙了这个小人!”
李校长:“所以这事要查,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者来,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查,查到以后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游街、公开宣判,事情闹得越大,陈棋越能洗脱冤枉。”
老郭无语道:
“这事我们越中当地gaj已经在查了,可是暂时还没有线索,今天早上我打电话问了,他们还在排查市内所有的印刷厂和网点。”
李校长果然见识多,所以冷笑了一声:
“这事靠你们越中当地是不够的,万一这传单人家是外市,甚至是外省印刷的呢?你们在越中市内排查有个屁用?恐怕你们越中当地并没有太当桩回事啊。”
老郭听了恍然大悟,心想自己真的是关心则乱。
李校长站了起来,拿起电话摇了几下:“帮我接国家xx局!”
老郭心里一喜,这锦衣卫出动,事情好办了。
这时候陈棋也没有上班,正在鲁迅路77号,自家的老宅里发呆。
傻大姐看到弟弟坐在那儿发呆,连最爱喝的口乐都没动,就有点心疼自己弟弟了。
“老二,这谣言的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反正你又没做那种丑事,咱们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同心楼的服务员那样待你,咱大不了以后不去了,也不给他们瞧病,你别伤心了啊。”
陈棋轻轻摇头,又轻轻叹气:
“大姐,我也不是伤心有人造谣,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国内哪个当院长的,谁背后没有一大堆举报信?我只是伤心那些老百姓的态度,他们实在是不应该那样对我。
有时候想想,我这也已经够为人民服务了,也够爱国了吧?可是关键时刻总是自己人给你冷不丁背后捅一刀,我这心呀,多少有点拔凉拔凉的,总觉得有些不值得。
大姐,我说如果,如果我在越中待不下去了,甚至国内的名声也臭了,到时真的只能跑国外去了,你咋办?是跟我走,还是跟你那位李大海同志走啊?”
傻大姐一听脸都红了:“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一想到弟弟的问题,傻大姐也有点迷茫了,到时二弟一家移民了,按陈棋的脾气肯定会带着一家老小,连陈书和陈画一起带走的。
那她咋办?
尽管她跟李大海已经看对眼了,可毕竟双方接触时间还短,更没见过家长,没名没份的,对方是否值得自己放弃全家留下?
如果她留在国内,老二老三老四都去国外生活了,那弟弟妹妹一家子的生活怎么办?都没人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