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家属也紧张得哭了:“我家老鲁有救了,我家老鲁有救了。”
病房里,情况并不容乐观,工人鲁文杰的心跳呼吸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生命垂危,随时都可能挂掉。
湘雅医院的安永春教授看着检查报告单提醒道:
“老倪,你看看这些检查指标,再结合病人已经有高烧、休克、出血等临床表现,败血症基本可以确定了,恐怕还有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的可能存在,危险啊。”
烧伤已经够可怕了,现在烧伤的并发症一个个出来,真是让医生崩溃。
倪教授从进越中医院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因为病人心跳呼吸骤停,这就代表病人已经处于死亡边缘。
那么病情恶化的元凶是什么?是休克?全身感染?还是多脏器衰竭?
问题来了,为什么东山医院抢救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见效?真是因为病情太严重回天乏术?可为什么越中医院那边却是风平波静?
彭永言教授放下听诊器,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倪,我觉得这个病人补液补过头了,我已经听到明显的湿啰音以及奔马律,这是典型的心衰,恐怕病人随时又可能心跳骤停。”
“补液补过头?”倪志华教授明显是不服气的。
“怎么会补过头呢,我们东山医院是严格按公式来补液的,出现奔马律湿啰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么大面积烧伤病人心衰是常见并发症,怎么会跟补液联系在一起呢?”
彭教授是重庆公式的代表人物,倪教授是沪海公式的代表人物,双方出现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
文人相轻嘛,更何况这关系到谁家的“公式”能取得主流位置,谁就能奠定自己在烧伤学术界的江湖地位,换谁都不会服谁。
彭方言听到倪志华毫不犹豫的反驳,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旁边的海医二院的王奇正教授赶紧出来打圆场:
“大家先别急诊补液了,你们看看这些炎症指标,现在怎么样搞感染同样很关键,再看看患者的右肢。”
班长鲁文杰被废墟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右腿是被压着的,再加上各种灰尘脏东西的污染和铁水的腐蚀,整条右腿从上到下都烂了。
王教授补充道:“必须把右腿做高位截肢了。”
倪教授啧了下嘴,满嘴苦涩:
“这刚死一个,这个再截肢一个,还随时有生命危险,唉,这大面积烧伤病人救治实在太难了。”
王奇正是海医二院的专家,理论上跟陈棋属于“同门”,两人都属于海东医科大学的教授,所以自己人肯定要帮自己人了。
“要不,咱们去越中医院收治的两个病人那儿转转?看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和经验?”
其他几个教授一听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来越中不就是想来看看两家医院治疗上的差异嘛。
积水潭医院祝良工教授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咱们赶紧过去瞧瞧。”
祝教授是知道越中陈棋和他的老同事,积水潭医院手外科韦成,叶金新等人闹得很不愉快,但那又如何?
祝教授对陈棋可没有什么反感,老头正大光明,最讨厌别人技不如人就搞阴谋诡机。
郭元航、陈棋、朱火炎得到情报,刚好赶到烧伤外科病房,刚好又看到几个教授从病房里出来。
陪同出来的邓长乐有点尴尬地小声介绍道:“过来最年轻那个就是陈棋。”
陈棋风风火火走在前面,心里有点不爽:奶奶的,当越中医院是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阿狗阿猫都可以来越中医院会诊?
他以为是越钢厂又请了什么外援。
带头的彭教授却提前伸出了手,笑呵呵说道:
“你好你好,你就是陈棋同志吧?不好意思我们这些恶客不请自来,我是西南医院的彭永言。”
“彭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