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你一下,你现在是在越中医院抢救病人,尽管我没有厂方和家属授权参与抢救,但做为东道主,我还是有必要知道你们的抢救过程以及用药规范,你放心,我不是来抢夺什么主导权,我就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陈棋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越钢厂几十名烧伤工人可都住在越中人民医院里,尤其是3位重伤员。
尽管医生是外来的东山医院,可是护士、检验,以及使用的药物、机器设备等等都是越中医院提供的。
人不死还好说,人要是死了,到时责任可得分分清楚。
越钢厂这种地头蛇可不会讲道理,让他们去沪海吵,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
可是让他们转头来对付越中人民医院,把责任都推到人民医院头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陈棋可以不参与抢救,但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能不明不白给人当了替死鬼。
邓长乐显然也明白陈棋的心思,于是咬着牙冷哼一声:
“行,你要查,自己去查,请不要打扰我们抢救!”
陈棋也不客气,拿过装有病历的铁夹子翻看起来,一看就吓一跳。
在过去的12个小时,不管是晶体液还是胶体液,加起来已经给病人输入达到了9000ml。
相比较之下,同样烧伤面积的丁新娟,12小时输液量才3700ml而己。
而且迟善军输液的晶胶比例还是按2:1来,还使用了代血浆羟乙基淀粉,这真是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
大水漫灌的后果就是,本来重特大烧伤病人的心脏泵血功能已经减退,现在又给了它过多的压力,让心脏不堪重负,最后直接罢工了。
累了,不跳了,毁灭吧。
左右心衰同时出现,不但引起全身水肿,要命的是肺也会出现瘀血和水肿。
当心衰和肺衰同时出现的时候,病人还能活下去?
陈棋看向病床上的迟善军,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再看向正在一旁满头大汗抢救的邓长乐,眼神中则是强烈的不满和鄙视。
陈棋不知道这位沪海专家对自己哪来的敌意?
是因为他们是沪海医生,瞧不起乡下医生?还是他陈棋吃他邓家的大米,或者调戏过他媳妇了?
但不管怎么说,医学这玩意儿应该是团队合作,互相配合,无论什么个人恩怨都要让位给临床,而不是自己刚愎自用。
就在陈棋和邓长乐发生冲突的时候,齐厂长也得到消息冲到了病房里。
“陈院长你也在啊,邓主任,我的工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邓长乐一边用力做按压,一边轻轻摇头:
“齐厂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工人估计救不回来了,我们再抢救10分钟,还不行我们只能放弃。”
“啊呀!”齐厂长懊恼地一跺脚。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身边还有一个传说中的神医,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地问道:
“陈院长,要不,迟善军你再帮忙看看?或许还有抢救机会呢?”
陈棋白了一眼这个齐国民,要不是看在他年龄大了,陈棋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火气还是压不住了,沉着脸骂道:
“之前妈的老子说要接手治疗,你他娘的看不起我,觉得我们越中医院水平不行,迷信大城市的大医院。现在人都死了让我去试试,你当我陈棋是什么?你当你齐国民又是什么东西?”
陈棋一脚踢飞了旁边的一个凳子,继续指着东山医疗团骂道:
“这个工人死了,你们东山医院有很大的责任,本来他还可以不死,硬是被你们这群傻逼给活活治死了。邓长乐你自己看看你的处方,妈的12小时输液9000多ml,你考虑过病人的心肺承受力没有?
水电解质紊乱也算了,你不知道大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