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中人民医院,烧伤外科住院部。
被烧伤的丁新娟母女俩人被安排住进了无菌病房内,
由于两人全身上下被锅灰和草药涂抹,所以远远看去,就像两个“黑碳人”一样。
于是越中人民医院马上就传遍了,说陈院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全身烧焦了的病人,乌漆麻黑的,非常可怕。
那些爱八卦的医务人员,尤其是外科的不少医生护士们都三三两两跑到烧伤科,隔着玻璃来瞧瞧病人,然后对着两个病人指指点点的。
“哟,全身烧伤成这样了,还能救活吗?”
“陈院长也真是运气好,这样奇葩的病人都能找来,这是在考验烧伤科的本领呀。”
“一上来就是一个王炸,看来烧伤外科是要发神经呀。”
“那不一定,咱们院长可从来没有失手过。”
朱火炎做为大外科主任,听到消息后也匆匆赶来了,一进病房,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陈棋,这,这什么情况?”
陈棋哪怕贵为院长,在他面前还是乖乖做个“下级医生”汇报病历。
“朱老师,是这样的,这对母女呢是一个月前因为家族矛盾,家中失火被烧伤的,烧伤以后因为没有钱所以一直没有正规治疗,中间吃过几天土霉素抗感染,家属一直是采用民间土方子在治疗……”
朱火炎听了也大为惊讶,“一个月居然还活着?用的是什么土方子?”
陈棋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是啊,就是用家里土灶的锅底灰,加上乱七八糟的草药,再用桐油搅拌一下制成的药膏,然后你也看到了,涂抹了全身,整个人就跟叫鸡似的。”
旁边的几个小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两个病人,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叫鸡”了。
朱火炎陷入了深思之中,做为高年资医生,他跟陈棋的思路一样,马上就意识这么大面积全身烧伤一个月不死,所谓的土偏方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好处。
这时候,站在门口瞧热闹的中医先生沈长振说话了:
“陈院长,我觉得这个偏方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中草药,你这是看不起中医呀,我老沈可不服气!”
沈长振今年已经60多岁了,属于越中医院老资格的医生了。
医生这行当,只要你活得久,越老越吃香,对病人是如此,在单位里的资历也是如此。
陈棋和朱火炎回头一瞧,见是中医科的老沈,于是赶紧客气的招呼道:
“沈老师,不好意思我用词不正确,不过我对中医中药的一套的确不是很懂,要不您老给解释解释?”
人群中有小医生同样不服气地喊道:
“临床上见过太多因为中草药而导致的延误病情的病例,至于吃了中草药引起的肝肾毒性现在不要太多哦,尤其是这种偏方,根本就不可信,也没有一点科学依据!”
这个小医生的话显然引起不少年轻医生的赞同。
“就是啊,什么年代了,还相信中草药?”
“中草药说白了就是安慰剂作用,病入膏肓了可以用用,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科学,相信现代医学!”
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沈长振哪怕年龄再大也有些恼了:
“伱们这些娃娃懂什么哟,中医中药传了几千年怎么可能是安慰剂呢?民间偏方用了一代又一代人,真没效果怎么可能流传下来?”
这时人群里有小年轻又在喊了:“那沈老师,你说说这个锅底灰的偏方有什么科学道理?”
这个问题,显然陈棋和朱火炎同样有兴趣,毕竟这两位也是不懂中医的。
沈长振想了一下,对着众人说道:
“这样,我们共同探讨一下,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偏方用到了什么中草药,所以只能从医理上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