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老可真是高瞻远瞩呀,是我格局太小了,嘿嘿。”
陈棋开始傻笑起来了,严院长就知道这小子转过弯来了,便打趣道:
“那什么时候摆上两桌,请我们打打牙祭呀庆祝庆祝呀?陈院长。”
陈棋大手一挥:“今天晚上,全体都有,一起去招待所食堂,饭菜管够,咱们不醉不归!”
陈棋这边开心了,满意了,要大肆庆祝了,但有人却不爽了。
黄坛区,张蒋公社卫生院里。
傅千伟狠狠将一只水杯摔在地上,呯一声响,在小小的卫生院里引起了极大的声响。
倪美英在药房里盘药,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去,这时候卫生院的其他职工都探头探脑朝院长办公室看去。
倪美英一脸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去去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卫生院的职工们都是撇撇嘴,心里早就骂开了。
张蒋公社卫生院一共有职工7人,只有两个正式工,自从傅千伟和倪美英和平下放后,傅千伟终于过了一把“院长”瘾,现在都快成夫妻店了。
可是公社卫生院这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标准的赤脚医生,连去卫生局开会的资格都没有。
他辛辛苦苦在黄坛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盼到副院长意外死亡,严泉信这个院长又不得人心,想取而代之的时候,却被人一脚踢了自出来。
结果让一个工作才半年的小年轻捡了便宜,当上了副院长,这可是有级别的正式干部,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提干啊,这是多少职工的梦想,而傅千伟就只差了最后一步。
所以他当他听到陈棋升任副院长后,气得眼睛都红了,终于开始摔东西了,也预示着他想重回黄坛的希望没有了。
倪美英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碎玻璃,一边扫,一边劝道:
“老傅,不就是陈棋当副院长嘛,这有什么大了的,咱们还不稀罕呢,保重身体重要,别气坏了啊。”
傅千伟板着个脸,恶狠狠骂道: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想当我的领导?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没那么容易,妈的,非得给他和严泉信这老王八一点教训看看!”
黄坛区卫生院年终总结会议上。
严院长有点小兴奋地给全区10家公社卫生院的院长们介绍道:
“来来来,年底了,我们也没时间下来视察一下,今天趁这个会议先给大伙儿介绍一下,陈棋同志刚刚被任命为区卫生院的副院长,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
陈棋还是站了起来,给大伙儿微微鞠了一躬。
严院长继续说道:
“小陈院长大家都已经熟悉了,我也不多介绍了,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当中能继续多多支持小陈院长,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总是他们年轻人的舞台嘛。”
严院长这话可不是酸,不是冷嘲热讽,反而是在替陈棋竖立权威,暗示底下那些老油条,以后可是陈棋说了算。
八十年代初,越中卫生系统是地区卫生局管县卫生局,县卫生局管区卫生院,区卫生院则管理着最基层的公社一级卫生院。
其实公社一级的卫生院正式的名称应该叫“公社卫生保健所”,但大家习惯叫卫生院。
所以黄坛区卫生院就是底下10个公社卫生院的上级管理单位,掌握着最重要的人事任免权和财权,以及业务指导权。
问题就出在财权上。
傅千伟抽着烟,咪着眼睛突然
“严院长,小陈同志……”
没叫陈副院长?
严泉信的眉毛一挑,知道今天有人要跳戏了,相反陈棋自己还没有摆正位置,对这个称呼反而不在意。
傅千伟掸了掸烟灰,继续说道:
“年底开会了,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大家辛苦工作了一年,好歹也太太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