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坛中心镇,其实也可以叫黄坛区,下面还管着十个山区公社。
黄坛区管辖的面积很大,有300多平方公里。但镇子却很小,小到只有一条街,这么形容吧,你抽一支烟就可以从镇东走到镇西。
陈棋也懒得打听了,反正就这么点鼻屎一样的地方,卫生院肯定就在这一块了。
所以他缓过劲来以后,一边走一边参观这个会嵇县最南边的小镇,这也是他将来几年工作和奋斗的地方了。
让陈棋感动万幸的是,镇子虽小,但该有的都有了。
供销社、电影院、学校、粮店、招待所等等都在一条街上,尤其是招待所,里面还有个食堂对外开放,陈棋觉得他以后肯定是常客了。
街两侧的街上,全部都是各种红色的大标语,时不时有一辆牛车路过,说明黄坛全面处在六七十年代的水平。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卫生院,门口那么大一个牌子挂着,大门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五角星。
进去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后面就是一排平房,全部都是砖瓦房,条件比陈棋想像得要好,他原先以为肯定都黄泥墙破房子呢。
陈棋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门诊大厅,这边是药房和收费的地方。
“同志你好,我想问了一下,咱们院长办公室怎么走?”
药房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大约五十岁的年龄,戴着一副老花镜咪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陈棋:
“你找院长有什么事?”
“噢,我是来报到,今年刚从卫校毕业的,分配到了咱们医院。”
这时候这个女工作人员才有了几份笑容:
“原来是新来的呀,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你从大门出去,往右绕到后面,那边有一排平房,上面挂着院长办公室。”
陈棋装作很憨厚的样子笑了笑:“请问您贵姓啊。”
“我啊,我姓倪,是药房的。”
“倪医生你好,请问咱们院长叫啥来着?我第一次来,情况都不了解。”
“你不知道正常,咱院长姓严,叫严泉
。信,今天他不坐门诊,应该就在办公室里。”
“谢谢倪医生呀,咱回见。”
陈棋刚走出大厅,倪美英就迫不及待跑到旁边科室里找人八卦去了,药房门口还有人排着队等着取药也不管了。
“哎,看到没,刚刚那个傻大个是新来的。”
“新来的?没听说医院有招工呀?什么来路?”
“说了是卫校刚毕业的,瞧他那穷酸样,要么是成绩不好,要么就是家里没关系。”
“说是,有关系也不可能分配到咱们黄坛了……”
陈棋也没听到背后妇女们的议论声,听到了也没办法,人家是地头蛇,他就算是猛龙过江那也得盘着。
等他练过门诊楼,来到医院后面时,才发现这医院占地面积够大的,后面院子除了两排平房外,还有大片的土地空着,上面还种有新鲜蔬菜。
陈棋找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开着,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里面坐着一个大约50多岁的小老头,人很瘦小,头发稀稀疏疏,同样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请问,您是严院长吗?”
小老头把眼镜架到鼻梁下面,仔细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我就是严泉信,请问你找谁?”
陈棋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脸:“严院长你好,我是卫校毕业生,叫陈棋,刚分配到了咱们黄坛卫生院。”
“噢~~~你就是新来的中专生啊?你好你好,不容易啊,我申请了这么多年,终于给我分配来个中专生了。”
严院长很热情,马上站了起来,然后亲自接过陈棋手上的拎包放到了边:
“来来来,请坐请坐,嗯,果然是一表人才,怎么样,来我们黄坛心里有想法吧?呵呵,小伙子别有思想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