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不是过年了嘛,让弟弟妹妹开心开心嘛。”
其实兰丽娟没有说实话,这些水果糖不是她买的,是在临行前,陈棋死活塞进她的行李里面的。
要不是陈棋急着回夏泽接家人,按他的心思,完全有可能亲自送她回老家的。
兰丽娟进到屋里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脑子里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那个大男孩的身影。
天天在眼前晃荡,她就觉得陈棋挺烦的。可是彼此一时分开了,她多少还有点想着他了。
兰丽娟向伟大领袖保证,她不是刻意去想,只是时不时会想起那么一下下。
毕竟这个大男孩,给了她这个乡下丫头难得的小快乐,那些“善意”,也温暖了她那因为贫穷而有点小小的自卑。
“陈棋同学,不知道现在在干嘛呢?应该也回老家了吧?”
陈棋在干嘛?他这时候当然是在忙着逛黑市喽。
马上就要过年了,陈家又刚搬了新家,什么都要准备起来。
城里的工人们可以拿着各种各样的票证,全家人喜气洋洋地往各家百货大厦、供销社、副食品店去大采购,准备过年的吃食。
不少单位也提前发了年货,什么鸡鸭鱼肉,瓜子花生,苹果鸭梨一样不缺,充分体现了杜会主义的优越性。
可是做为城市的黑户,农民兄弟,陈棋四姐弟啥年货都没份,也没有票据去大采购,那怎么办呢?
别人没办法,做为黑市专业户陈棋有办法呀,活人难道还能让尿给憋死?
临近过年的时候,府山黑市的生意也格外忙碌,原来只在北面占了一小块地儿,现在边西边都摆满了摊位。
还是老规矩,天不亮就开市,等市场管理工作者来上班之前收摊,大家都相安无事。
不像内陆地区,红袖套前后一包抄,那可是真下死手啊,被抓到的人只能劳改去,全家生计都成了大问题。
而越中这边的干部比较奇特,你仔细看,再看看,有可能他们自己一大早也在逛黑市买东西呢。
等上班时间一到,某些人就会咳嗽两声,黑市里的人就知道该收摊了。
当然也有不自觉的人照样卖东西,那你不给面子,人家也不会给你面子,抓人谁不会?抓到了全送海涂围海去,累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