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宁渺小时候的童言稚语如同一张缠绕地密不透风的大网,在宁夫人耳边交织着,萦绕着,像是越念越快的咒语,听得她近乎喘不过气。
她目光呆滞地扶着桌面,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难受,痛苦不已。
原来宁渺从来都没有说谎么。
原来她一直都在误解宁渺?
宁夫人耳边的回忆之音越来越纷杂凌乱,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直至。
嗡——
由于一瞬间的心理压力达到极限,宁夫人的耳边骤然回荡起耳鸣声,那些回忆中的凌乱声音也瞬间消失不见,世界安静。
她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
最后,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因为感冒高烧,没有办法去参加宁玉在隔壁市的钢琴比赛。
家里的贴身佣人也正好请了病假。
她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宁渺来了,给她拿药端水,给她物理降温,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宁夫人已经分不清那时候是梦境还是真实,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对宁渺说:“你对妈妈这么好,妈妈还是会对你好的。”
她似乎听见宁渺低不可闻地轻轻回答:“只要您对我好,我就会对您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终究有个先与后的问题了。
宁夫人终于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她朝温肇立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她怎么做到的?”
“我就在苏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温肇立说到这里时,听见苏文州宣布宁渺也会参加下个月的古武赛,正好补充说,“宁渺她甚至会以苏氏弟子的身份参加明年初的古武赛,你觉得这都是假的?”
“温锦语,你这个想当然的毛病,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吗?”
宁夫人哑然:“我……”
“行了行了,真相已经告知到你那里了。”温肇立颇为不满地换了个话题,“我还得给你说一件事情。”
“你应该清楚宁渺现在的身份意味着什么话语权,她刚刚在温家人面前发话,她容不下宁玉在温家发展,所以要将她赶回南城。”
温肇立当然不会说自己也有放弃宁玉的想法,既然宁渺都发话了,自然是宁渺担责,宁玉的下场与他无关。
接着,他没等宁夫人说话,继续说:“宁渺手上好像还有对你丈夫不利的证据,据宁渺所说,宁天德……曾经勾结人贩子想要害她,宁渺手里有确切证据,并准备把证据交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