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四五十岁出来拼生活的老哥,上班时干着最累的活,下班了就疯狂地发泄。
男人,发泄方式无非吃喝嫖赌,这里回汉蒙交错,已经过的不分你我了,吃食上量大味重,没什么特色。
喝酒是缓解疲劳的好办法,于是乎小小的镇子里,路边摊、小酒吧、ktv遍地都是。通常是夏天啤、冬天白,酒量大了混着来。地方小,人又杂,不经意间就互相认识了,往往两个人坐一起喝酒喝到最后就变成一伙人呼前喊后的奔ktv了。
ktv里素场子多,荤厂子也不少,每天下午去荤场子里上班的“员工”扭着屁股走在大街上也算是本地的一大地方景了。工人家属们都嫌弃这里环境差不在这里待,一身邪火没处发的男人们便成了荤场子的常客。偶尔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就有本地警察,什么都得管的交警同志协调解决解决,不过通常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里工资相对其他地方高一些,毕竟煤矿相关企业,受最大的罪,挣卖命的钱。随之而来的就是附近有头脑的人组织专门的场地供这些突然拿到高工资的人玩玩刺激,自己或放贷、或抽水、或找手艺人出千,把好赌的人的卖命钱挣到自己手里。几年间,靠这个发财的不少,但被黑吃黑的也不在少数,部分抽身的玩起了更高端的东西,就知道具体情况了。
不到20分钟,张明就到了镇上自己的出租房里。十来平米的房子里简单摆放着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洗漱用的盆子,简易的衣柜,再没有其他家当了。自从和女朋友分手后,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个人待着刚开始还焦躁的待不住,但时间久了,也逐渐的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床头放着一些过去学校里的教材,还有一些因为兴趣爱好买的书,偶尔翻一翻,赶赶心慌。
浮沉静悄悄的飘在空气里,被透过窗户钻进屋里的晨光照的发亮,张明和衣躺在床上,本想玩会手机的,但没一会功夫,眼皮就沉得耷拉下去,睡着了。
睡梦里,往昔美丽的姑娘、青春时的激昂、踏入社会的迷茫、混迹的苦楚夹杂着全身上下不时传来的酸痛让他恍惚间分不清了现实和梦境。感觉在做梦,又像是清醒的在想事情,恍然间他又回到了校园,回到梦开始的地方,那个据说耗资百万的大门、气派的图书馆、一排排的宿舍楼,一口陕西方言的校工拾掇着草坪,嘻嘻哈哈的姑娘们毫不客气的打量着路上的男生,偶尔传出几声大笑,篮球场上一群小伙子混汗如雨的抢着篮球。
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栈桥上面,旁边姑娘笑着不好意思的说:我肚子疼!我哪都疼!阳光从她的发梢透过来,在她周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让张明一阵眩晕。
突然,周遭黑雾罩了过来,风扫过,什么都没了。张明眼见一块像山一样大的巨石从头顶上掉了下来,伸手去挡却无济于事,背后有人猛的拉了他一下,然后脸上一阵撕裂,仿佛整个脑壳都被扯成了两瓣,脑浆顺着脸流了下来,腥味让他窒息。
惊慌中,张明猛地爬了起来,清醒过来。浑身的汗已经把衣服浸透,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洒在床头,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