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下情况,我们暂时还死不了,但……”
威武候邝侯爷拢袖苦笑,心里直叹悔叫儿子攀皇亲,但事到如今,悔也无用,只能安慰儿媳妇:
“至于明日能否活命,便要看大长公主的了。”
“大长公主?夏明昭?她、她……”
看她的,看她的我还不是个死?
我已经狠狠得罪她了!
夏明蕊更是悲伤,哭得眼泪鼻涕齐流,毫无公主仪态。
驸马邝修泽也害怕不已,颤声道:
“父亲,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不是逆……逆贼……”
“逆又如何!”
高俭悠悠醒来,正好听到后面这两个字,冷喝道:
“妖妃霍乱朝纲,还不如迎大长公主为帝,最起码,大长公主姓夏!”
“对呀!大长公主仁名在外,素来爱民如子,定然不会如妖妃般滥杀无辜!”
“可她在城外能救我们吗?”
“哼!妖妃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捧出一个奶娃娃当皇帝,就能够作威作福,她想的美!只要大长公主不同意,任何一道旨意都飞不出帝都城,什么新皇太后,不过就是瓮中之鳖罢了!”
高俭刚刚气倒了,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中讽刺十足。
对啊!
邝修泽和夏明蕊心里大定!
然后又觉悲哀!
想当初,夏明蕊一心一意和夏明昭作对,以为有夏明诚当后台,肆无忌惮,结果到头来,性命竟要依托给夏明昭!
夏明蕊性格差劲,但她对夏明成是有真感情的,真的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依恋,一想到夏明成有可能死于姜思澜之手,她咬牙切齿:
“真正的逆贼是妖妃!!她该死,该千刀万剐!”
……
不管夏明蕊如何诅咒姜思澜。
但失败者的狠话毫无意义,姜思澜已经在以疾风之势迅速准备登基仪式,并软禁更多的朝臣和其家眷。
有披着禁卫皮的暗卫相助,以及令牌在手,迫于家眷被囚,禁卫军不得不听命于她。
夏明诚死后,他身边两大内侍总管之一的富寿当场就陪他下了黄泉,另一名内侍总管富海,虽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蹊跷,奈何被两个年轻力壮的暗卫盯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有心想送些消息出宫,却无功而返。
如果不是姜思澜想留着他,掩饰夏明成身亡的事,他的老命早就不保了。
唉!
夏明诚死了!
大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吗?
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富海静静地躺在床上,心急如焚,趁着去御膳房的工夫,他向一个收养的干儿子吩咐道:
“德贵!去打听一下,今夜谁人值守宫门?”
“干爹,不必打听,出不去!”
小内侍低声道:
“听贵妃娘娘宫里的来喜说,皇宫全封锁了,一只苍蝇都不许往外飞,这形势……估计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咱们反正是伺候人的,伺候谁不是伺候,保着自己的命运再说吧!”
“唔……”
富海默然无言。
……
姜思澜控制了禁卫军,封锁了整个皇宫。
之前,夏明成曾下旨由万昌达统管帝都城防务。
而一直以来,帝都城的防务都是由羽林卫负责,在夏明昭教导神武军期间,为神武军争取了神武军附近一条街的防务巡逻任务。
夏明昭大军围城前,羽林卫其中一半人制服泻药,病倒在床上,他们是真的病了,是以,他们的防务就轻轻松松被北拱大营接管。
只有西城门这一块范围控制在林荃手上。
但林荃这颗墙头草又因为种种缘故,先投向夏明昭,后因姜华城的出现站在中立,两不相帮。
这个时侯,帝都城之内的控制权,九成九都在北拱大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