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楼轶临走前给谭战放过话，若他不听夏明昭的话，他就一辈子别想娶楼婉。
得，这么多种因素纠缠在一起，谭战也就成了知情人之一。
但实际上，军中的知情人虽然只有他一个，但其他将领也都是聪明人，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
自霍忠押解申玉逻回营，已经半个多月了，但元帅迟迟没有拨营返帝都。
就连齐济和哈齐查这俩个从别营抽调过来的将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开始，大家都以为元帅之所以现在不拔营返回，是因为南越好几股部落的小势力有反扑迹象。
不过，大宁朝的主力军镇压在此地，此许叛乱很快就平息了，好多人想上战场都没轮得到。
但过了半个月还不拔营，这就有点蹊跷了。
而且，有些个面熟的人活着从战场回来，竟一病不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更蹊跷的是，大军打了胜仗，但帝都却迟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既不封赏三军，也没有对南越的管理安排。
这就很离谱。
并且元帅也很离谱，在没有得到皇令的情况下，元帅自行做主，不仅将西北军、大理军和南拱大营拆解分割开来，还任命霍忠暂任南越总督、任命齐济为州牧，任命哈齐查为副总督。
并任命谭战为大理城镇守司。
也就是说，元帅将南越国改成了大宁的一个州，下属三个城。
而且是单方面的。
根本没理会皇帝同不同意。
更离大谱的是，南拱大营总督齐济和西北军督将哈齐查明明被夺了兵权，却还乐呵呵地答应了。
其他有功的副将们，也都完全没有意见，开开心心地各自升了职，成为南越各小城的城主。
己方将领们没意见，皇帝也好像没意见，但南越本土的居民们却很有意见。
特别是那些打仗打到一半就跑回山里面的土著部落们，非常有意见，偷偷跑下山来煽动民众闹事。
然后这注定是无用功，夏明昭诏令一出，兵强马壮的人马一字排开，该杀的杀，该灭的灭。
同时，颁布诸项惠民政策，准许南越地区的百姓三年不交赋税，且将被俘虏的士兵和奴隶如数释放，老百姓顿时没意见了，载歌载舞、开开心心种起了地。
老百姓有多大野心呢，不都是为了吃饱穿暖么？
谁当皇帝，谁掌权，在他们眼中，都比不上一日三餐饭。
南越民心平息，权力交替，乱象制止，仅仅只用了半个月。
军中之人渐渐都明白过来了，在他们看来，元帅这是被皇帝的人刺杀后，不愿回帝都，要带着他们在南越这块地方当土皇帝了。
土皇帝？
这个名字好啊！
元帅吃肉，咱们一起喝汤！
说起来，古代交通不便、信息不达，底层将士对忠君的执念并不高，许多人几辈子都没有见过皇帝的真颜，也没有感受过皇帝的恩惠，他们所谓的忠君报国，更多的是因为制度而被征入伍，更多的是为了守护自己身后这一亩三分地和血缘亲人不被伤害。
他们觉得，元帅带自己轻轻松松打了胜仗，升了军功，拿了很多好东西。
如果元帅当了土皇帝，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这些手下，也确实没亏待，最起码有功的都升官了，没功劳有苦劳的也都拿到了比平素多出三倍的俸禄。
嘿嘿，跟着元帅有肉吃啊！
大伙又兴奋又紧张地讨论着，畅想着未来。
当然，也有人对升职毫无兴趣，只想解散队伍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这类人并不多，往往刚透露出自己的意思，元帅就发了一笔解散金，让他们回去了。
总而言之，大战胜利之后，整个军营都透露出轻松惬意的气氛，元帅究竟怎么想怎么做，军营下层士兵们不敢当面问，只敢偷偷讨论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