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昭不说话,一时间两人又陷入沉默。
楼轶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太着急,便主动从袖中抽出一张名单:
“袁良咬出来的人,是你亲自料理还是我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军中的,他连给她过目都不用,自己就先把他们处理掉了。
夏明昭接过名单,数目大约十来人的样子,她倒也不觉惊奇,这个数量在十来万人中是很小的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迅速浏览一遍,沉吟片刻,道:
“我来。”
如今不需要顾忌夏明诚的皇帝身份,处理他的人就像处理奸细一样便可,治军有方的大长公主抓过的奸细不少,操作流程还是相当熟练的。
这里毕竟是军营,她的权力在此处最大,既然她发话要自己动手,楼轶也不拦着,只是提醒到:“留两个活口,和袁良一起,日后有用。”
有什么用?自然是占据大义的最好人证。
“袁良……”想起这个人,就不自觉地想起今日白天那一幕,夏明昭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难怪你让我得了讯号再出现,原来是因为……”有如此重口味的一幕,竟让她也觉得……呃……印象深刻。
“他要杀你,我没把他千刀万剐,已经很放过他了,”楼轶表现平静,没有任何不适,“今天这事又没成,很值得稀奇?”
夏明昭沉默。
楼轶继续这个越发无下限的话题,他淡淡道:“人发起情来,有时也与畜牲无异,帝都城中的腌臜事多了,只是你没见过。”言下之意,他见过比这更重口的。
夏明昭竟无言以对。
“当然,纯粹令欲/望主宰身体的,那的确是畜牲。可是,若是……”他话锋一转,忽而压低嗓音,缓步朝夏明昭走近,俯身缓缓道,“若是浓情蜜意、水到渠成,那便是阴阳调和,世间极乐,欢喜无限。”最后四个字,他的音咬得很低沉,好似慢慢在舌尖打了个转方才悠悠飞出去。
伴随着楼轶最后几个音沉沉落下,他的嘴唇已快碰到夏明昭的耳尖。他分明看见那耳尖泛着微红,让人很想忍不住咬一口。
可是就在这时,夏明昭忽而回过头来,清澈无波的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他瞧,好似要看透他的心思一样。
她道:“你说此话,是想shang我?”
!
!!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楼轶蹲在地上剧烈地咳起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比起他委婉又挑/逗意味极浓的小情话,夏明昭的大白话真是简赵粗暴,赤果果表达出他最想干的一件事。
真是……把楼轶刺激到了。
这不能怪夏明昭,她在军中待过的时间那样长,没受过多久的传统闺阁女子教育,反倒是军中士兵的简赵直白的满口荤话听得最多。虽然也有害羞的汉子有意避着她,可是架不住她待的时间长,耳濡目染下来,她也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什么问题,因为她常常接触的将士们都是这么直白。
所以楼轶的强烈反应真的令她疑惑了。
望着蹲在地上简直要把肺咳出来的男人,夏明昭疑惑万分地偏了偏脑袋。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料错了,楼轶并不是那个意思。
于是她便努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如过去那样给他顺气,歉意道:“若我说错了话,莫要介意。”
虽然手感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她拍背顺气的动作倒还很熟练,楼轶感受着背后熟悉的触感,内心充满了莫名的悲愤。
他、他从来不知道明昭居然是这么、这么……呃……简赵粗暴的一个人,枉他情意绵绵,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却在她的一个shang字面前,尽数破功!
明明以前她不这样的!
他好悲愤好挫败。
楼轶也不想想,夏明昭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