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传说中的驸马爷,不由站起来行礼道:
“回驸马爷,虽然刀已成功拔出,但并不代表危险完全过去,若五日之内,伤口处不溃烂化脓,才算真正化险为夷。不过,老朽观元帅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都超强,应该能挺过这一关。”
“唉!若是之前元帅带来的那些贡品好药还有剩余就好了,可惜,当时军中伤患实在太多,用着用着就给用光了!”
“是啊,早知道留一瓶……哪怕只留半瓶,也能保元帅万全无事,如今却只能靠元帅硬挺硬熬了!驸马爷,你是刚从帝都过来的吧?不知你有没有带药来?”
两个负责熬药的军医,一边捣鼓着手里的石杵,一边满怀希望地看向楼轶。
军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元帅死。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楼轶是从帝都过来的不错,但他在船上失事流落荒岛,艰难求生回到陆地上,其中一步不停往大理赶,身上别说好药,就连好衣服都没有一套。
他懊悔不已。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艰难地问:
“现在让人去帝都取药,可否还来得及?”
如果来得及,他不介意向姜华城和姜慕北低头。
可惜,老军医没给他低头的机会:
“帝都太远了,唉,还得靠元帅自己熬啊!”
“都怪我,都怪我!昭昭……”
“汤圆?”
楼轶陷入了自责之中,哽咽不能语,军医们见状,都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一个个闭了嘴。
这时,一个嘶哑而虚弱的声音骤然响起,楼轶猛然一呆,下意识地扑过去,狂喜地问:
“昭昭,昭昭,你醒了?”
“让开!”
听到元帅的声音,军医们完全顾不得楼轶这个新鲜出炉的驸马爷了,七手八脚把他往旁边一扒拉,呼啦啦地围到床边诊脉:
“元帅,别说话!”
“元帅,快别动!”
“元帅……”
“是……是汤圆么?”
夏明昭的意识其实一直是清醒的,只不过因为受伤失血过多,造成身体虚弱,加上麻沸散的作用,她无法睁开眼皮。
她模模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本能地去追寻熟悉的触感,伸出手:
“汤圆,是你么?”
“是我,是我!”
她的声音虚弱得好似听不见,她的手软得像面条一样,都这样了,还记得我!
楼轶只觉得心口又暖又堵,又欣喜又难受,眼眶热热的,喉咙更是哽得发疼。
他急急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无力的手,哽咽道:
“是我!昭昭,我来了!你别说话,别动,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