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军中称呼,多以姓+职位,鲜少直呼直名,谭战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皱起眉头看过来。
再然后,谭战整个人一愣,继而飞身下马。
谭战作为楼轶的儿时小跟班,他是见过楼轶以前的样子的,且一眼就认出来楼轶,惊喜地大力抱住楼轶:
“你,你你你……你是汤圆!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我就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一肚子坏水,肯定不会……”
收到通知军中来个自称驸马爷的人,谭战一路上快马未歇赶回来,根本就不知道夏明昭遇刺的变故。
初一见面,又看到楼轶恢复年轻时期的颜值巅峰,谭战完全沉溺在好兄弟“死而复生”喜悦之中,一心一意陈述自己为了找他,发了多大的力气,多么伤心。
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兄弟重逢,本该是件把酒言欢的高兴事,可楼轶完全没心情叙旧,他一把扯开谭战,急切地说着,并把对方往里面推:
“先别说这个!营中出事了,有人受了重伤,你快去问问,是不是……是不是昭昭!”
“怎么可能?元帅可是能独身一人深入敌营活捉对方首领的强者,这天底下谁受伤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元帅受伤,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让你去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快去!”
忍了半天,等了半天,担心了半天,楼轶实在维持不了好耐心,抬起一脚踢在谭战的屁股上。
谭战见他动真格的,且一副急切的样子,虽然心里还是不以为意,但终归没有继续唠叨,而是唤了一名玄甲卫去里面查探。
玄甲卫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返回来了,脸上满是怒容,其中还交杂了后悔、恨恶、伤心等情绪。
不用问,楼轶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心里一沉,冷声道:
“是她?受伤的就是她,对不对?带我进去,我要见她!”
“不是吧!元帅真的受伤了?怎么可能?谁伤的……”
谭战不敢置信,问题一个接一个。
而楼轶则是心痛的无法呼吸,紧赶慢赶,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他心里说不清是对命运的不公,还是对敌人的愤怒,更多的是懊悔自己的无能。
说好要保护她的,却没有一次做到。
在这种情况下,谭战还在那问东问西、唧唧歪歪,楼轶忍无可忍,猛然高声呵斥:
“住嘴!快带我去看看她!”
“哦哦哦,我就带你进去!”
谭战秒怂,抬脚往军营里走。
巡逻值守的老马自然不敢拦他,同时,更不敢阻拦楼轶,因为,刚才的一番对话已经足够证明了楼轶来头不小,且凭他敢踢谭先锋屁股这一举动,就算他不是驸马爷,那也是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多谢你,老友!
老马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将,然后,悄咪咪缩到一旁,生怕楼轶计较刚才他无礼的行为。
然而,这个时候,楼轶哪有心思去理会老马这种小人物,他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只闷着往里面走。
五月初夏,冷不冷,说热不热,风儿吹在身上还有点凉,楼轶深深吸了一口凉风,努力平息自己汹涌翻滚的情绪,然后低声问:
“邱民,昭昭的伤?”
“凶手从殿下背后突袭,用的是乌金短弯刀,刀尖贯穿心口,军医束手无策!”
邱民,也就是之前进去查探情况的玄甲卫小队长,不夸大也不虚瞒地实话实说。
楼轶沉默了。
谭战则耷拉着脑袋,懊悔地捶打自己的头:
“汤圆,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离开元帅身边,到外面乱跑的,我~都是我的错!”
“我等护主不力,请驸马爷责罚!”
邱民和一众玄甲卫同样懊悔,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