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反正你己经是咱们赵家内定的准女婿了,也不是外人。只是……”
赵鸣科停了下来,靠着邝修齐的椅子低声道:
“只是事关系大,一方面是大长公主的请求,一方面是我……”
“大长公主的请求?大舅哥啊大舅哥,让我怎么说你好,既然是大长公主的请求,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去执行呀!”
“你懂什么?大长公主要我秘密前往洛城督造火蒺藜,且数量巨大。你知道火蒺藜是什么吗?是火药,是能够爆炸的火药,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赵鸣科很激动。
昨天,玄甲卫队长杨極从西北返回,送来了一只信鹰,便于传信。
临走前特意单独见了赵鸣科,传达了大长公主的口信。
赵鸣科对大长公主充满了崇敬,但对于这个要求却充满了抵触。
他纠结来纠结去,忍不住诉苦道:
“火药实在太恐怖了,它能炸毁坚固的山石城墙,它能轻而易取人性命,我不想成为沾满同类血液的侩子手,我真的不想!”
“是不是上次让你府上一个院子被炸毁的东西。”
邝修齐是个积极聪明的人,根据赵鸣科语无伦次的三言两语,他一下子就想到安国公府那一场恐怖的爆炸。
见他猜到了,赵鸣科便艰难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
“就是那个,有多大威力你也看到了,可那仅仅只是几颗爆炸,你想想,若制造出成千上万颗那东东,夷平一山一城岂不是瞬间的事?一个城有成千上万个人,他们岂不是全因我而死?我不想背负满身的罪孽,我不……”
“你不想,殿下就想吗?”
本以为邝修齐会赞成自己的观点,没想到邝修齐却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还开骂了:
“赵世子,国公爷是一个铁血的性格,我以为你也像他一样有血性,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你不想背负罪孽,你不想手染鲜血,难道殿下就想吗?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咱们大宁西南两线开战,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之下?你用脑子好好想想,这场战争再这么拖延下去,咱们大宁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最终受苦的又是谁?亏你在陇左治水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明白,最可怕最伤人性命的不是武器,而是人心呀!再怎么恐怖的武器,只要掌握在心怀天下百姓的人手里,它的恐怖就不再恐怖,难道你认为殿下是一个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荠的狂暴之徒吗?明明边境百姓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咱们的将士死伤惨重,你还在担忧敌人的性命无辜可怜?赵世子,我真鄙视你!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我……我……我不是……”
“真正的心怀大义,不是嘴上说得多怜悯,而是顾大局而舍己身,而是勇于背负常人不敢背负骂名的勇气。殿下身为女子,尚且不怕世人呯击为杀人狂魔,一心想着以大威力武器速战速决,结束这场战争,尽快恢复和平,你到底在顾忌些什么?你要知道,和平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这个世道,以杀止杀,以武止戈才是硬道理。”
“我…我…我……”
赵鸣科想解释自己不是不信任大长公主,也不是不关心战局,只是心里的这一关过不去。
但他嘴笨,一紧张起来就更嘴笨了。
而邝修齐也没耐心再听他废话,再一次打断他:
“你也别我我我了,这样,你把这个火蒺藜的制作方子写下来给我,你不愿意背负的罪孽我去背,你不愿意染的鲜血我去染,放心,为了不让人知道方子出自你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为了不让方子泄露出去,我将独自一人赶赴岭南,亲自交到殿下的手上,由玄甲卫督制。玄甲卫的纪律,你应该不会以为他们会将方子泄露出去吧?”
“你?不行,制作火药很危险,你没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