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咱们兵力少,咱们的城墙不够高不够牢固,有很多地方甚至压根就没有城墙。到时候,袖手旁观镇南军被灭的咱们,除了洗干净脖子等死,还有其他办法吗?所以,大理城是绝对不能丢的,战火一定不能蔓延到岭南之外。所以,帮镇南军就是帮我们自己,保护他们的命就是保护我们自己家人的命。州牧大人和总督大人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主动出面帮我的忙。”
周力用力握了握夫人的手,诚恳地说:
“夫人,为夫不是一个忧国忧民忧天下的义士,但为夫绝不会因为怕死怕丢官,而明明有所为却不去为,希望夫人能谅解!”
“……”
妾身和你谈家事,你和我谈我国家大事、军人大义?
妾身抱怨你两句,你回我一箩筐?
亲,咱们这天还能聊下去吗?
周夫人埂得胸口闷,她并非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相反,她知书达理,酷爱侠义之风,平生最是欣赏军中汉子的豪爽,之所以抱怨周力,只不过是女人天生喜欢抱怨自家夫君而已。
结果,抱怨的对象反过来给她灌输了一大堆大道理。
好郁哦!
她嘟嚷着小声说:
“妾身也没有非要阻拦你的意思,就是……就是……就是心里头不舒服!对!妾身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你说,明明大长公主才是最适合领兵攻打南越的将领,为何陛下偏偏要弃她而用霍将军,那个小年轻会打什么仗,吃了败仗还得靠你去救!要换是大长公主,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嘛!”
“呵呵,夫人说的极是,怪来怪去,只怪坐在龙椅的那位有眼无珠……唔!”
一只掌心冒汗的小手捂住了周力的嘴。
是周夫人。
她紧张地左看右看,发现四周都没人之后,才吁了一口气,低声斥道:
“你疯了,非议圣上是杀头的大罪!罢罢罢,你现在是越来越话多了,言多必失,快去面壁思过去吧!”
冤啊,不是你先非议的吗?
周力一脸?然,随即,一脸了然:
呵,这就是女人。
……
镇南军元气大伤,兵力锐减,不得不紧闭城门,进入了防御状态。
而休了一个小长假的申玉逻又开始跃跃欲试,因为她的兵力也同样损失惨重,为了保持实力,加上她消极怠工的心理还未完全消散,她不再大军出击,而是搞起了骚扰战术。
一边派人数较多的杂牌军跑到大理城门下叫阵袭扰,另一边则组织小支精锐部队绕过城墙进入偏远村落和小镇,发动游击战。
镇北军拆了东墙补西墙,疲于奔命,虽然胜败双方都打了个平手,但军中士气却越发低落。
泱泱大宁,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南越,这本就是极为丢脸的事。
好在,这回霍忠稳住了心态。
他不急不躁,一方面虚心请教袁良战术、兵力分布等问题,另一方面则在岭南州广征新兵。
岭南和西北一样,都是属于边境线。
虽然够不上全民皆兵,但生活在这里的民众对于打仗并不陌生,对于被征入伍,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哪怕是目不识丁的老汉,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覆巢之下无完卵。
大理城一破,整个岭南谁都跑不了。
所以,征兵还算比较顺利。
处处可见,刚擦干送走家中大郎的泪水,又红着眼睛送二郎三郎入伍。
当然了,抚恤金给得高,也是征兵顺利的一大主要因素。
霍忠和袁良经过商量,将抚恤金从十两银子提到了三十两,两人私自掏腰包补上差价。
这样一来,镇南军再次恢复三十万编制,镇南侯和霍府的家底也空了一大半。
打个仗,自己倒贴腰包的将军并不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