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多眼杂,也因为该说的都分别对自家殿下和楼轶分别说过了,覃程此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纯的送行。
他弯腰长长一揖:
“预祝殿下马到功成,一路顺风!”
“嗯,借先生吉言,会的!”
夏明昭以为他说的是赈灾平疫,微微一笑。
楼轶则心里门清,他这话明面上是对夏明昭,实则是叮嘱自己前往洛地一事。
故而,楼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喘着粗气”应道:
“有我照顾殿下,覃大人放心。倒是殿下与我都不在帝都,还得烦请覃大人帮忙照看楼府和顾府。”
“这个自然!驸马爷多多保重!”
覃程应得很爽快。
他明白,楼轶说的请他帮忙照看,其主要不是楼府和顾府,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楼府在楼轶这么多年的小心经营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府中的安全并不需外人操心。
而顾府有着顾重阳从西北带回来的退役伤残老兵们护卫,哪怕被顾长川带走一部分,仍战力十足,用不着覃程去照看。
楼轶指的是他在帝都一手打造的情报网。
昨天,楼轶将初一、初二、初三和初四都召到珍味阁,介绍给覃程认识,并令他们在他离开帝都期间,一切行动听从覃程指挥。
而且,为了保障覃程的安全,楼轶还将夏明昭拨来保护他的一百玄甲卫,分出四十人留在覃程身边。
玄甲卫是夏明昭的嫡系,当时便将驸马对他们的调动告知夏明昭。
夏明昭心想,以杨極为首的四百人目前正在陇左州,而以谭战为首的神武卫队也随队出行,洛城又是自己的封地,若楼轶身边的护卫力量薄弱,完全可以随时抽调人手保护他的安全。
但覃程一个人在帝都,万一出了事,那就麻烦了。
虽然夏明昭并不知道,驸马为何突然关心起覃程的安危,但手下两大幕僚相处融洽,毕竟是件好事。
故而,她也没多问,便默许了楼轶的举动,并叮嘱玄甲卫,好生保护覃程。
这会,见楼轶特别提起楼家和顾府,又见覃程和驸马“惺惺相惜”“执手相看泪眼”,她很是欣慰,笑道:
“行了,不过暂时分别些许日子,何故作小女儿姿态,天色不早了,启程!”
“恭送殿下!”
大长公主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开拨。
姜华城和覃程躬身拱手。
良久,这队驾着马车牛车,运着钱粮药草,举着“奉旨巡陇”“温宁大长公主”等旗帜牌子的队伍浩浩荡荡消失在官道上。
姜华城直起腰,瞟了一眼覃程,突然笑了:
“覃大人,你倒是个性情中人,如此不避讳地与殿下走近,是真想一辈子钉在监天司戌星使的位置上不挪窝么?”
“呵呵,姜相大人都不避讳,下士本乃殿下旧部,何需避讳?”
覃程笑得温和无害,并谦逊恭敬地说:
“下士能力有限,谋官所为陪伴旧主身侧,不求位重权高、荣华富贵,一粥一饭之温饱便足矣。倒是大人您……此番朝中正值多事之秋,闵尚书离开帝都,想来距离大人官复原职不久矣,下士在此提前恭贺大人了。”
谋官只为一粥一饭?
你骗鬼,鬼都不信哦!
姜华城心里这般想,给了覃程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也不答话,就施施然地走了。
……
夏明昭对姜华城说驸马身体欠佳,老狐狸姜华城并不相信,但闵贤松却深信不疑。
无它,只因这位胖嘟嘟、白嫩嫩的驸马爷实在太难伺候了。
白天窝在马车上不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一到吃饭的时候,还得给他准备清淡又新鲜的菜蔬,伙食稍微差一点,他就上吐下泻拉肚子。
这让奉皇帝大佬之秘旨而时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