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育庭说,时疫好解,民心难定,尤其是陇左州那群不安分的官员,赵鸣科太年轻肯定压不住,他好歹当过太子太傅,虽不能明着坐镇,但暗地里帮赵鸣科出谋划策对付那些小角色,还是没问题的。
当时,楼轶刚从祝老头手里得到了治热病的方子,加上楼育庭平素身体颇为康健,也实在没有比他更合适人选可以托付重任。
和夏明昭商量过后,便让杨極护送楼育庭去了陇左。
可谁知,楼育庭刚去没两天,就染上热症和赵端当上了病友,虽然祝老头给的方子有效,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一时半会好不了。
楼轶怕母亲担心,便把父亲病了的消息压了下来,结果此时被楼婉当作出行的理由。
呃~
别人家的熊孩子不好管,自己家的熊孩子完全可以随便训。
楼轶懒得与妹妹过多解释,更不会答应她这种“无礼”的要求,噼里啪啦一顿训。
显然是气狠了,脸上的肥肉直荡漾。
正训着,谭战来了。
训妹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训,再怎么生气也得熄火。
哪怕谭战是好朋友,终归他姓谭,于情于理,楼轶都得给自家妹妹留面子,他让楼婉与夏明昭聊着,自己把谭战拉到前院去说话,开口语气还很冲:
“你怎么又来了?行李打包好了?”
“呃,没有……”
一向说话直爽的谭战,这会儿突然像变个人一样,又是挠脑袋,又是搓手掌,满脸局促,结结巴巴:
“我……我来……我来是有件事……想想想想征求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还是不是男人?”
“呃……”
换作平时,楼轶一开骂,不管有理没理,谭战必须得怼回去,可这会儿,他不但不生气,还嘿嘿傻笑起来:
“我当然是男人,就是嘛,有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啥……楼哥,我记得楼小姐好像还没许人家,我……”
“你什么意思?”
听话听音,楼轶多精明一个人啊!
他立马警觉起来,眉梢一挑,怒气上头,厉声道:
“你小子盯上婉婉了?你心里都有人了,还敢惹我妹妹,你是觉得命太长,还是觉得我不敢打你?”
“呃~呃~不是盯,我……我心里也没人……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我早就放下了,真的,我……我是真心求娶楼小姐,故而先征求……征求你的意见,楼哥,你……”
谭战低着头,一张英武粗犷的大脸涨得通红,嘴上结结巴巴,眼神四处乱晃,还时不时偷瞄两眼楼轶,并拳头紧攥,一副紧张又滑稽的模样,特别有喜感。
我当你是兄弟,你却看上我妹妹。
太太太……太无语了!
楼轶打断他的话,继续问:
“求娶?你是何时打了这个主意的,婉婉知道不?”
“不,楼小姐并不知情!”
谭战将手臂摆出了摇花手,头也跟着手同频率摆动,急急忙忙解释道:
“我与楼小姐守礼遵仪,没有私下见过面,只是……每个男人都要成亲生子,我觉得娶楼小姐为妻就很适合。楼小姐人很好,性格温柔,聪明能干,她是除了大长公主之外,最……呃,楼哥你别瞪我,我对殿下之心只有敬仰,并无其他,日月可鉴!”
说话是谭战特有的舒展情绪的方法,说着说着他不紧张了,语句流畅又通顺,且语速越来越快:
“子墨,我是说真的,没开玩笑。而且我也不是现在就迎娶你妹妹,男子当立业再成家,等我此去立了功回来,再正式三书六聘迎娶楼小姐。如果……如果……如果我运气不好在外头嗝屁了,你就当我今天这话没说,也别告诉她,省得她心里有疙瘩。子墨,都说了你别瞪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也别瞧不上我,其实……其实我当你妹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