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祝老头骨子里对皇宫的排斥,虽然进了宫,可他的态度却着实谈不上恭敬,一张开满菊花的老脸上,傲娇又冷淡。
有本事的人,往往与众不同。
姜华城父女对他的恶劣态度并不介意,反而更信任他的医术了。
通常贵人召见大夫,都需隔帘看诊,悬丝听脉,但姜思澜为了不影响祝老头的发挥,主动撤了帘子,伸出一只白嫩嫩的素手。
这个贵妃娘娘长得还真媚。
听说她曾是楼少的初恋小青梅,啧啧,原来楼少也好这一口啊!
祝老头心里嘀咕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仔细把完脉,又问了以往的医嘱,还查看了姜思澜日常养身的各式方子,思索半晌后,缓缓说道:
“贵妃娘娘的身子颇为康健,只因早年间误食避孕之物导致子嗣艰难。好在症灶不重,用老夫的方子调养三个月,有七成把握痊愈。”
“此言当真?”
祝老头点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下,姜思澜真乐坏了,她两眼放光,脸上的喜色如同绽开的荷花,掩都掩不住。
她的贴身大宫女也笑容满面,但又怀着谨慎的心理问道:
“依祝老所言,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可之前太医名医看了不少,汤药不断,怎么?”
“病忌乱医,患怕心急!恕老夫直言,娘娘平日太过心急了,往往前一个太医开的方子才吃不到半个月,以为无效,便又换一个太医另开方子。每个医者对于病症药理都有不同的手法和偏向,如此,诸多药方纠杂在一起,自然起不到治疗的效果且情况更糟。毕竟,是药三分毒,乱吃药比不吃药更麻烦。”
“对,对,对!”
听到祝老头的分析,回想自己求医问药时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姜思澜更信任祝老头了,急问:
“老大夫说得没错,你看,本宫该如何调理?”
“先断药汤七日,期间忌食虾鱼椒酒之类的辛辣物,早睡早起,将身体调养至无垢状态,七日后,老夫再来诊脉开方。”
“嗯嗯,听大夫的!”
之前每个太医,一上手就是赶紧开方子,有的甚至开好几道方子,让姜思澜早中晚换着喝。
然而,姜思澜嘴巴都喝苦了,除了拉肚子之外,没看到任何效果。
祝老头不急着开药方,反而先清除姜思澜体内残余的药性,这种新颖的治疗方案让姜思澜本能地觉得靠谱。
她真是喝药喝怕了。
哪怕祝老头医不好她,单单让她休息七天不喝苦药的行为,都让她欣喜若狂。
她挥了挥手:
“来人,赏!重赏!”
“多谢贵妃娘娘厚赐,老夫告辞!”
祝老头心安理得地接过一盘子金银珠宝,笑得眉开眼弯,就在他告辞转身离开时,有一个粉衣宫女从外面走进来。
她手托着点心碟,碟子里整整齐齐叠着四五块散花着浓郁桂花香的金黄色糕点。
不,不是桂花香,这是……
因为擦肩而过,祝老头清晰地闻到点心的香味有些异常,很像桂花香,但其中又夹杂着一股腻人的甜香。
就好像做这个糕点的人,是用桂花香味来中和甜香的腻劲,又像是在掩饰这种甜香。
秉着长久合作、持续发展的念头,他提醒姜思澜:
“贵妃娘娘,这七日之内您的饮食必须清淡,忌食香料才好。”
“大夫放心,本宫对香料并不喜!”
无论你多大的腕,生了病就得乖乖服从医嘱。
这是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姜思澜点头称是,或许是因为心情高兴的缘故,她难得地解释道:
“这点心是给陛下准备的,陛下这段时间胃口不佳,眼见着消瘦了不少,本宫才特意让罪妃云氏做了……”
呸,我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