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点名的“方尚书”是兵部尚书,兵部主要负责的就是处理各种军务,这种调兵遣将的事情问他,确实没毛病。
然而,大宁四大主兵力不是远在天边,就是在皇帝自己手里捏着,压根轮不到兵部管,这位方尚书自上任以来,就只负责给地方府兵发福利和管理军兵坊,活脱脱的一个后勤部门经理。
从来没有真正打过仗,调过兵。
于是乎,突然被皇帝点名,他心里慌得一逼,小腿直打哆嗦,可大佬开了金口,他又不敢不回答,只好绞尽脑汁拼命想。
可怜的方大人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上哪调兵,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半截话:
“微臣以为……西北大军可……”
“砰!”
“蠢货!”
方尚书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紧接着脑门剧疼,有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流下来。
这是夏明诚实在忍不下去了,当着群臣的面直接砸了砚台,好在他手法不准,没有当场爆了方尚书的头,只是擦破一道寸许的伤口,鲜血淋漓。
方尚书顾不得血在淌,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伏于地,战战兢兢地请罪:
“微臣愚钝,请陛下恕罪!”
“西北与南越相隔万里之遥,你个蠢货不知道?从西北调兵,关键是路上就要走半年,你个蠢货不知道?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让他洗洗脑子!”
越生气越气!
越气头越疼!
太阳穴两边的青筋突突乱跳,好像要断裂一样,让夏明诚完全按赖不住暴躁的怒火。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瓷瓶,吞了整整一把忘忧丸,或许是心理作用,他顿时感觉好多了,指向太尉高俭:
“高太尉,你来说说看!”
“老臣以为……”
我特么是个文臣,能说个什么说?
太尉高俭一脸为难,看着被堵着嘴打板子的方尚书疼得面容扭曲,满脸鲜血汗水纠杂在一起的惨样,身形不由摇晃起来。
都察院御史大夫陈启翰和高太尉是多年的老友,他不忍老友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被打板子,便硬着头皮站出来:
“启奏陛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准奏!”
“老臣以为,南越兵力虽多,但想来四十万也是极限,各州府只有三万敌军作乱,若调动当地州军府兵全力对敌,当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