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稍后便来。堪舆,谭战,你们也先去。”
安国公赵端和楼育庭是老相识,明面上两人来往不多,但私底下交情并不浅。
故而楼轶这么说,夏明昭也没怀疑什么,起身先离开了。
赵鸣科和谭战自然也跟着离开。
眼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楼轶独处,赵端眯了眯眼,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故友之后,轻笑道:
“驸马特地支开大长公主,当真是为了代你父亲传话?”
“父亲确实有一句话托我转告国公爷。他于洪患之时正好在怒澜江一带,亲眼目睹了各州府防洪防灾的全过程。他说,同样阴雨绵绵,同样是怒澜江水位暴涨,其余各州都未曾决堤,唯陇左州通惠郡决了堤,其中怕是有猫腻,请国公爷此行小心为上。”
楼轶坦然面对赵端的打量,不急不缓地说:
“除此之外,小侄还有一件事情想与国公爷聊聊。”
“哦?”
赵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眉梢一扬:
“驸马想聊什么?”
“小侄知道安国公府一贯行事中庸,既不掺合朝堂大事,也不与权贵来往过密。陛下此次任命您老为钦差使,负责赈灾一事,暂掌官员生杀大权,有违国公府祖训中的无为理念,据小侄所知,国公爷却未推却,反而欣然接旨。”
“驸马到底想说什么?”
赵端脸色一变,当即冷哼一声:
“勿兜圈子,直言便是!”
“那小侄就直言了,国公爷品性高洁,为人正直,想来国公爷是为了灾民才不惜违背祖训接下赈灾之事,这般心胸,小侄佩服!可纵观如今朝堂上下,尸位素餐之人多如牛毛,国公爷,您何不借此踏足庙堂的机会,肃清朝野?”
“你与我说这些话,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皆不是,此乃小侄愚见!”
“那你应该知道,安国公府从不涉政。”
赵端定定地看了楼轶一眼,加重语气道:
“老夫以为,楼家和大长公主与我安国公府应该理念相同才对,你为何想要趟这趟浑水?说吧!你站的是哪一队?姜华城还是闵贤松?”
“小侄并非站队,更不想趟浑水!”
楼轶摇摇头,语气真诚地说:
“小侄只忧心我大宁朝的百姓!国公爷,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在朝堂上多年,应该清楚谁是为百姓干实事的清吏,谁是尸位素餐的硕鼠,恕小侄直言,前者廖廖无几,后者数不胜数,且官员权贵们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