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生猜测为真,那当真是麻烦大了!”
楼轶拧起眉,目露忧色。
然而,覃程却冷哼一声:
“是真是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殿下已经在布局防范,恨只恨夏明诚夺了殿下的兵权,没远见且还不肯放权,否则,有殿下坐镇军中,南越何足为患?”
“先生所言极是!”
楼轶颌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不用千军万马,只需殿下的名头就能让南越乖乖听话,不敢动任何乱心思。”
“算了,夏明诚不放权也罢,左右到时候麻烦也是他自个麻烦,有些人啊!刀子不架在脖子上,永远不会知道痛,由他去吧!”
覃程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心塞的话题,话锋一转: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到我这来,回去如何对殿下解释!我先声明,不会帮你串供,殿下最恨欺骗之语。”
“与你在家中会面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以后改在珍味阁相见罢,我最常去的地方是珍味阁,帝都人人皆知。”
楼轶顿了顿,又补充道:
“珍味阁是我的产业,有一秘密雅间从不对外开放,先生尽可放心。”
“驸马爷的产业?呵呵,你瞒着殿下在外置产,不怕殿下不高兴?”
“殿下知道,不劳先生操心!”
楼轶不软不硬地将了覃程一军,轻笑:
“闲话少说,先生约我会面,到底所为何事?”
“我在监天司任职,事少闲多,正巧结识了不少同僚,监天司隔壁的太史局主薄是个热心肠,最喜欢像我这种爱读书好阅史的人,他特允我入内翻阅史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哦,愿闻其详!”
“我有幸找到一部未曾修纂过的前朝史册,其中,对洛城府的记载颇有意思。”
“殿下的封地?”
楼轶眉梢一挑,来了兴趣。
他还记得,曾经侍奉在先帝近前的前内侍总管富海常侍,上次特意跑来暗示大长公主去封地走走看看。
楼轶当时便派了人去洛城,只是碍于没有排查的方向,并未发现异常。
覃程怎么会特地将此事拿出来说?
他问了:
“我记得覃先生在洛城呆了半年有余,可是发现了异常?”
“众所周知,洛城府是前朝的祖地,亦是大宁的龙兴之地,大宁皇族夏氏当年就是从洛城起事,一路攻进帝都,掀翻了前朝的统治。能孕育两代皇朝,可见洛城当真是个风水宝地。当年,先帝当年将洛城册封给殿下,本就透露着几分蹊跷,只不过当时殿下在西北,封地可有可无,我便没有仔细端详其个中璇玑。殿下离开西北后,我去了洛城,本来,我只是想为殿下打造一个安全的大后方。可到了洛城后,我发现,标志着前朝祖地和夏氏祖宅的地方,是假的!”
“假的?”
“没错!我于风水一道有几分心得,对文物和古建筑也有几分狩猎,我可以确定,前朝祖地和夏氏祖宅都是假的。”
“为何是假的,那真的在何处?”
“是呀!为何是假的,真的又在何处?”
覃程抚须淡笑,神色有几分高深莫测:
“我当时与驸马爷一样惊讶,立刻安排人手将洛城里里外外查过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异常,既没有发现前朝真正的祖地,也没有查到夏氏一族的祖宅所在。记得先帝卧床不理朝政那几年,曾下旨册封幼弟夏允?为?王,命其镇守洛城。蹊跷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王爷竟然也找不到踪迹。我想,洛城肯定有秘密,而且是大秘密,所以,我便去了太史阁,看能不能在史籍中找找答案。我运气不错,找到了半截砌成地砖的前朝古碑。”
“看先生的神色,可是找到答案了?”
“言答案尚早,确有一些线索。”
覃程摇摇头又点点头,以指尖沾茶,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