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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分明是暮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可楼轶却感觉心口火在烧,背上汗津津,湿了衣裳贴在肉上,很是难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继续吸了一口气,再次缓缓吐出来……
如此反复,渐渐的,他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双手也终于不抖了,肥肉重新安静。
他的这一系列反应,全都落入覃程眼中。
覃程真是好样的,又是炸弹又是猛药,将楼轶的情绪牢牢把控在五指之间。
等到楼轶稳定情绪,他笑了:
“欲行大计者,当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驸马爷不妨试试焚香练字,锤炼心境!”
“覃先生高见!不枉殿下多次夸奖,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楼某……楼某太小看于你了!”
楼轶承认自己还太稚嫩,乃至于覃程仅仅三言两语,自己就没绷住而心态失守。
覃程没把话彻底点破,自己的情绪却破了防,完全袒露在对方的眼底。
这不是一件好事。
覃程的心机实在太深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入了他的语言陷阱。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还好是大长公主的人,而不是敌人。
楼轶抹去额前一层冷汗,喃喃道:
“希望覃先生对得起殿下的信任,否则,我会牢牢记住今天你对我的‘教诲’。”
“驸马爷不必操心这一点,程某不婚无子,所为所谋,皆是为殿下未雨绸缪。今日之所以如此对待驸马爷,无非是想点明你的不足,避免在外人面前出岔子。你与殿下的关系实在太过于亲近了,身份也实在太过于重要,覃某不得不慎重以待。”
覃程敛去笑容,郑重地拱手道:
“原话回返驸马爷,期盼驸马爷同样对得起殿下的信任,初心不改!否则,覃某的手段远不止嘴皮子厉害哦!”
“未雨绸缪……初心不改……”
楼轶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屈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忽而,他脸上浮起释怀的笑容:
“我试探先生在前,先生调教楼某在后,覃先生,我们算是扯平了,曾经往后,前嫌尽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覃程起身深深一鞠躬:
“殿下他日之成就,就拜托驸马爷多多费心了。”
“我之本份!倒是先生,我代殿下多谢先生的万里奔波,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