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实在抹不下面子,承认自身的错误。
他仔细回想老臣们劝谏时说的那些话,明白了堵不如疏的道理。
也清楚,户部尚书的提议就和这个屁一样,臭不可闻。
地方府兵,虽说领的是朝廷的俸禄,要听朝廷的话,但实则他们是地方的子弟兵,将士们生于斯长于斯,怎么可能去强收自家亲友族邻的税?
别说圣命不可违那种蠢话,人家一句‘将在外,军令有可不受’,就能推脱得明明白白。
看来,寒门果然是寒门,见识浅薄,当狗腿合用,当人才储备就太不行。
还是得靠老狐狸啊!
老狐狸正在告罪:
“陛下,老臣殿前失仪,没能忍住浊气外放,还请陛下降罪!”
“免罪!”
夏明诚大度地挥挥手,看似爽快,实则扇风。
待臭气消散淡了,他诚恳下问:
“姜爱卿,征税之事迫在眉睫,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更好的法子谈不上,老臣不才,只有一个笨办法可想。毕竟,易刘二人欺上瞒下,将路一开始就走窄了!”
发觉夏明诚今天的状态明显正常了许多,姜华城也不想任由夏明诚把大宁朝霍霍成一个超级烂摊子,便决定出手修正。
而夏明诚虽然心里觉得有点烦,但勉强能忍住,就没生气,认真倾听姜华城的想法。
姜华城的法子,果然是个笨办法。
他提议下召各州,重新丈量百姓田亩,将良田和开荒的新田区分开来,再进行以田亩数纳税。
至于权贵们的田税可以不缴,改缴人头税和财产增值税,这个数目会比田税低很多,应该在他们的底线范围内。(奴籍不计人头数)
“陛下,容老臣逾越斗胆一句,有税比没税收略好,循序渐进比一步到位更稳妥,此乃老臣愚见,请陛下三思!”
“……”
夏明诚没有三思,他觉得自从一匣子忘忧丸吃完后,自己的精力明显下降,脑瓜子里总是隐隐的疼,心头烦闷感萦绕不散,耳朵里头还时不时嗡嗡作响。
但思维却清晰了很多,只一思便做了决定:
“如此,井田改制便劳姜爱卿多多操心了。李爱卿,北地三州的赈灾方案可有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