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茶一淋,楼轶瞬间惊醒,急问:
“出了何事?”
“易凌珂与崔超恺威胁大长公主接受挑战,结果,崔超恺被殿下踢中胸口,吐血之后昏迷不醒,军医说人快不行了!崔府的继室李氏正跪在军营门口哭嚎不休,崔超恺的未婚妻易氏也闹着要殉情,而崔侯爷已经进宫找皇上告御状了!”
“军营距离荣恩侯府不近,崔超恺是何时受伤,李氏易氏何时到的军营,崔老匹夫何时进的宫?”
“崔超恺受伤后,殿下第一时间派杨队长去请大夫,大夫还没到,易氏就先行一步到了,紧接着李氏也到了,之间时间间隔不到半炷香功夫。”
初五满脸惊慌,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回答问题,急得都快哭了:
“公子,怎么办?”
“备车,去军营。”
楼轶飞速穿衣服,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与之前的猜想有所出入,对方没有下毒,而是直接采用苦肉计。
但现在不是计较那个的时候,若他猜得没错,这是一场环环相扣的阴谋,夏明诚肯定会“秉公执法”,严惩夏明昭,甚至借此机会杀了她。
他必须要先告诉夏明昭对方的阴谋,让她顶住第一波压力,再赶在夏明诚发难之前,把崔超恺弄醒。
现在,主要是比一比谁更快,顺便祈祷易凌珂下手不那么狠,没有真把崔超恺往死里搞。
……
军营很乱!
乱成一团糟!
哭的哭,喊的喊,寻死觅活。
“我苦命的孙儿呀!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早上还活蹦乱跳出门去,怎么现在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啊!你这是要挖我的心啊!老天爷呀,您怎么就这么不长眼,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李氏挺着个大肚子,跪趴在地上,又哭又嚎,还时不时掏出手帕擦眼泪,可那手帕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眼泪越擦越多,把眼睛擦成个红兔子。
易氏则抱着一卷白绫,在他母亲怀里拼命挣扎:
“让我去死吧!让我随崔郎一并去吧!他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可能是由于这两位年龄颇为接近的女子,都出身至高门大户,没有点亮泼妇嚎丧的技能,她们翻来覆去重复着同样的台词。
看上去,伤心不像伤心,反而莫名有几分喜感。
夏明昭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心里是觉得很蹊跷的。
自己力气大,幼年时期在军营没少致人受伤,久而久之她就特别专注对力量的掌控,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意外。
这次,她出脚的时候也是收着力的,按道理来说,崔超恺会受伤并不奇怪,但怎么着都不可能重伤致死。
而且,易凌珂今天找上门来挑战的行为也太奇怪了,就那么一个威力平平的战阵,破绽百出,羽林卫随便选出几个人,就能破了它。
是谁给易凌珂勇气,来挑战她?
更古怪的是,崔超恺之所以会受伤,与其说是她踢的,实则完全是拜易凌轩那一脚所致。
易凌轩为何要害崔超恺?
夏明昭左想右想不明白,这时,军医出来了,她直言问:
“崔世子的伤势如何?”
“五脏受创,内府出血,我等无能为力,送回府准备……准备后事吧!”
“啊~恺儿,我的恺儿啊,你的命好苦啊!你还没成家,怎么就撒手而去了啊~”
“呜呜,求求母亲放开女儿,女儿要随崔郎一同去……”
李氏和易氏放声大哭,又是一轮哀嚎,且呼天抢地,手舞足蹈,以额触柱。
在场的大多都是男子,既不好上去拉一把,又不能把他们扔出去,只能强行承受魔音穿脑。
夏明昭也对哭闹不休的女子没法,只能沉声承诺:
“此次因我而起,本公主自会给崔世子……”
“大长公主,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