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办婚宴的时候,已经掘地三尺挖过一次,院子里的泥土蓬松好挖,刷刷两下,他就挖出一坛。
认认真真拂去泥土,递给夏明昭:
“殿下,尝尝看!”
夏明昭也不嫌弃,直接拍开泥封,仰头大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咕噜咕噜连灌了几口。
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牛饮了!
真爽!
她陶醉地半眯着眼,直接喝完一整坛,这才大笑赞道:
“好酒,酒香甘醇,酒味绵长,入口一线,纯而不辣,确实是好酒!”
“殿下喜欢就好,这是我亲手酿的高粱酒。”
楼轶开心地笑了,他指着刚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一排坛子,热情推荐:
“除了高粱酒,我还酿了谷酒、青杏酒、紫桑酒、雪梅酒味道都不错,殿下尝尝这树桨酒,香味独特,淳厚微辛,最适合春日里喝!”
“树桨酒?树浆也能酿酒?”
夏明昭眼睛清亮,喜上眉梢。
她在西北时,牧野城的商贸联通关内关外,货物繁多,各种稀奇古怪的特产数不胜数,也算是见多识广。
但还真没喝过用树浆酿的酒。
她咧开唇角,笑吟吟地接过:
“我尝尝看,唔,香味确实独特,里面应该放了五毒蛇虫,这是岭南的制酒之法?”
“是的,我也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天南地北找些好吃好喝的,如果殿下喜欢喝,我就多酿一些。”
“喜欢,汤圆,你有心了!”
“呃,殿下唤我什么?”
这个该死的小名,是楼轶一生的痛,他尤其不想从夏明昭的嘴里吐出。
可夏明昭喜悠悠地捏了捏他的脸,嘴里冒着酒香,眯着眼睛笑道:
“汤圆啊!我听小叔这般唤你,呵呵,原来你也叫汤圆,太好了,我最喜欢汤圆了,我最最喜欢的就是汤圆。”
“呃,汤圆确实是我的小名,不过……算了,殿下竟然喜欢,那行叭,汤圆就汤圆!”
这个童年时的羞耻小名,让楼轶生无可恋,但谁让夏明昭喜欢哩!
他已经无力挣扎,唯有躺平接受。
其实他并不知道,夏明昭喜欢的“汤圆”此时此刻还不是他。
他只是沾了“汤圆”的光,才被夏明昭青睐有加,但凡他换张脸,换个正常人身材,今时今日,是何光景,还未可知。
喝了一坛老酒,又找到了“汤圆”,三百杯不醉的夏明昭有些微醺,她靠在楼轶特特别宽厚的肩上,双手忙着揉揉揉、捏捏捏。
而这时,正准备来叫兄长嫂子去吃饭的楼婉,抬脚刚进院门,就瞥见兄嫂相依相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