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作业?
你说得简单!
人家夏明昭在西北军政一手抓,且真心为民谋福址,从不与民争利,井田制损害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她用其它方式弥补了。
银子加大刀,自然可以畅通无阻地推行。
可放到大宁朝中原地区,明显是不现实的。
就拿帝都城周边的田地来说,其中皇庄、宗室禄田、官员私田就占了七成,这些都是不交税的。
而剩下的三成中,又有七成是在世家士族和举人学子的名下,还都免税。
这么大一块肥肉,谁肯吐出来分给平民百姓?
他又拿什么好处,让他们心甘情愿吐出来?
夏明诚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啊!
不行,这事不能应,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姜华城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可没等他巧舌如簧,宁仁帝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威胁道:
“姜相,井田改制关系着天下黎民百姓的饥饱,与国库充盈息息相关,不容怠慢推辞。朕再宽限你半个月,你若是再拿不出章程,哼哼,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老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命不可违!
姜华城苦着脸应了,心里暗恨夏明诚不因地制宜瞎抄作业,挥刀剜向朝臣宗亲、世家公卿们的心口肉,却拿自己当炮盾。
想到新政一出,自己即将成为上流圈公敌,他就生无可恋,步履蹒跚。
夏明诚看在眼里,心生快意:
哼,你这个老家伙,刚刚不是训朕训得很过瘾?
动不动就以大义压朕。
朕就让你尝尝,大义大局压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哼哼,朕是皇帝,不是当年那个事事依赖你的三皇子,你若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朕有的是办法治你。
你的地位,朕能给,亦能收回。
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这对曾经在逆境中抱团取暖、共同进步的君臣,已经没有了当年于佛前互相吹捧、互相倚重的心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份的改变,所想要的东西逐渐不在同一方向。
理念相悖,暗生嫌隙,勉强维持着表面的融洽。
而这边,夏明昭和楼轶则相处愉快。
皇家祖庙在帝都城最东边,一侧和宫中相通,另一侧则与天坛遥遥相对。
大长公主和驸马的祖庙祭礼,由宗正司的宗正老郡王主持。
这位宗老按辈位算,夏明昭得叫他一声叔祖爷爷,不过,因为宁仁帝心眼小的缘故,帝都城还活着的宗亲,都是皇族血脉超出三代的旁支,稍微血脉亲近一点的,不是被赶到封地,就是被送到黄泉。
换言之,夏明昭压根就不认识他。
但老宗正对夏明昭的态度还是很好,早早等在祖庙正门前迎接,同时还有不少文武官员前来观礼。
他们等啊等。
等到能聊的话题都聊完了,还没有看到大长公主和她的驸马出现。
难道大长公主摆谱?
当然不是。
而是驸马太胖了,祖庙前足足一百个台阶,让他举步维艰,爬一阶喘三喘。
草率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大早爬起床到这来等,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而大长公主对驸马的态度,则让他们吃到一口甜瓜。
只见,英姿飒爽的大长公主,轻松自然地走在台阶上,时不时停下来等候满头大汗的驸马爷。
可能是看时辰不早了,也许是心疼驸马走得太辛苦,最后十来阶,大长公主甚至牵着驸马爷的圆圆手,用自己的力量带他前行。
这场景,远远看去的,就好像大长公主手里牵颗球。
滑稽,却很和谐。
抱宁仁帝大腿的朝臣们心里嘀咕开了:
不应该呀!
楼轶胖成这丑样,大长公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