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她都忘了,自己也只是个渴求温暖、害怕寂寞的女孩子。
当她策马扬鞭征战沙场的时候,当她手握西北边疆军财大权的时候,当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的时候。
她不得不摒弃一切软弱,扮演坚强勇敢、视死如归、智珠在握的大将军.大都督。
但她本身就是个孩子呀!
确切说来,夏明昭活了三世,世世孤单早死,没有一世活过三十岁,没有一世有人在她身后撑伞,对她说:别怕,有我!
只有“汤圆”,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伴,陪她度过无数个风雨雷鸣的夜。
思念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要么不想,要么淹没心智。
当阔别两世的思念汹涌而至,夏明昭沉浸于对“汤圆”的缅怀中,无法自拔……
楼轶全身僵硬,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动不了分毫。
他不敢挣扎得太明显,听说猫抓住老鼠后,通常不会直接下嘴,而是捏着老鼠好生玩弄一番,玩到累了饿了,再啊呜一口吃掉。
如果这期间,老鼠胆敢反抗,激怒了猫主子,则会遭受堪比十八层地狱更痛苦的折磨。轻则剥皮抽筋,重则成为一摊烂肉,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在个人武力和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夏明昭的情况下,楼轶只能僵着脸扮演面团,任由夏明昭捏圆搓扁。
不过,这算什么事?
我是驸马,不是面人玩县,更不是抱枕娃娃!
感觉很丢份的楼轶,心里两行宽面条泪水直流,他开始还能强忍着,可谁知,大长公主的力气那是真大呀!
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快被拆掉了,疼痛难忍。
当夏明昭捏着他的耳朵,左拧三圈,右拧三圈,拧完再扯两扯时,他实在疼得受不住,抽着冷气地高呼道:
“嘶……殿下~”
“嘶~殿下快放手,我耳朵都快掉了,快放手!嘶~疼疼疼~”
“疼?”
楼秩惨叫声很大,把夏明昭于沉浸式揉面中惊醒,她下意识地蹙着眉,呆了三秒后,这才发现“汤圆”的耳朵又红又肿,眼角还有泪花泛出。
她心虚地松开手,连声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你会痛了哦!”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是人都会疼,这也能忘?
活了二十八年,楼轶第一次这般无语,他很想义正严辞地斥责夏明昭行为孟浪、有失妇德。
可偏偏夏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