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在往后的三个月内,谭家和国公府罕见地接待了好些不请自来的媒婆司媒。
又有眼尖的观众发现,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中,鲜少有名门高官助力,这数百号衣着整齐的迎亲队,竟多半是楼育庭老先生的寒门弟子组成。
虽说书香阵阵,斯文有礼,却显得寒微而拘谨了些。
更搞笑的是,还有一小半人则是市井街头的“水军”。
“看,那不是酒肆张老头吗?啊,说书的铁娘子也在。”
“那谁谁,穿得人模狗样的,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他就是西市摆摊算命卖狗皮膏药的许半仙呀!”
“得,我家对面打铁的李四壮也在里头。”
“甭提了,还有杀猪佬刘麻子……”
“你们说,驸马爷把这些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人叫来凑数,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啊?”
“驸马爷不用打肿脸,他就是帝都第一胖!”
“你们不懂,我听我三爷爷的表侄女的姨母的女婿说,驸马爷乃前太傅楼老先生之子,虽出身书香名门,但已式微多年,朝中鲜少有高官权臣与之结交,也就完全撑不起迎亲的大场面,为了不坠大长公主的颜面,才不得不把他纨绔半生结交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全部请来撑场面。”
“看来,这驸马也不是人人能当的,要是我,恐怕连半支迎亲队都凑不齐!”
“谁说不是哩……”
吃瓜群众热热闹闹吃瓜,私下议论纷纷,大伙一边明着笑话新郎官太挫,一边又暗中感慨大长公主的姻缘不顺。
传奇女神下嫁个无才无貌无家世的三无胖子,简直是天鹅配蛤蟆的典范。
不过,感慨归感慨,笑话归笑话,随着礼炮齐鸣、宫门大开,大家都知道,这场婚礼已经到了第一个重要环节:催妆。
再没有改变的可能。
而且,新郎官之所以要准备这么多人组成迎亲队伍,就是因为皇宫太大,人数太少跑来催妆,很可能里头根本听不到。
这不,只见赵鸣科首先出列,高声呤道:
“大长公主温宁贵,出嫁蓬门圣贤楼,待障百子七香车,催妆成未天欲晚!”
赵鸣科这首催妆诗中规中矩,既点出夏明昭的身份高贵,又吹捧了楼家的书香门第,还隐晦地表达了祝福和新郎官迎娶新娘的迫切心情。
再不出来天都要晚了!
可惜他寸功未建,皇宫内一点回应都没有。
谭战眉头一挑,示意“看我的”。
他气沉丹田,大吼道:
“世人何道春深好,春深月下娶娇媳。宾相拜华席亲迎,星斗渐斜急切切。”
文中诗词摘抄改编自古代各路大神,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