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但不管怎样,姜思澜对于宁仁帝的命令,执行度那是相当高的,交到她手中的差事,她兢兢业业处心积虑,丝毫不敢出差错。
一来,她知道她曾侍奉皇家父子三人,宁仁帝对她的过往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却存有疙瘩。
二来,她名声不佳,就算把皇后熬死了,想上位,朝臣们也不会同意。
她刚好借用夏明昭在朝中的影响力,给自己树立一个痛改前非、细致周到的贤惠形象。
人一旦有所求,做事自然尽心尽力。
姜思澜对夏明昭可谓是体贴入微,大事小事麻烦事,事事不推诿,且关爱有加、思虑周全。
就连大长公主亲卫队的家眷,都是姜思澜亲自派人去西北接来的,自掏腰包,没找夏明昭要一分钱。
像对嫁妆单子这等摆在明面上的功劳,姜思澜当然不肯假手旁人,她认认真真对了一遍又一遍,这已经是她第七次核对。
就怕有遗漏,被人抓到小辫子,影响她当皇后的计划。
不过,对嫁妆单子实在是太辛苦了,不但东西多而杂,还得辨别真赝,每一样都必须俯下腰去,一一查看,再详细记录其特征,登记在名册上。
她扶着后腰,稍作休息。
这时,守殿宫女匆匆走了进来,福礼禀报:
“娘娘,大长公主殿下来了!”
她怎么又双叒叕来了?
不是昨天才来过?
姜思澜扶在后腰上的手微微颤抖,强力控制才恢复镇定,问:
“可知殿下所谓何事?”
“呃,殿下不擅绣嫁衣,想请娘娘……”
“……&&£……”
姜思澜很想暴躁如雷发脾气。
绣嫁衣多简单的事,拿根针比划两下就能解决的问题,用得着来找我?
我这个贵妃这么闲的吗?
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出嫁,我倒是先出殡了!
我……
纵有千怒万怼,姜思澜终是忍住了,她深深吸气,长长呼气,如此反复十余次,努力平静着自己颤抖的心,颤抖的手。
她仪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嫁妆单子,正了正发钗,露出一张完美的笑脸,淡定地下令:
“请殿下入殿稍候,本宫马上就来!”
“贵妃,不用麻烦你再跑一趟,我来了!”
身份高有身份高的好处。
最起码,夏明昭在皇宫内畅通无阻,除了宁仁帝的御书房需要通传等侯,其余地方,她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任何人敢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