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属于何等女性——真不知应冠之以开放还是该斥之以无耻——
她们在我们面前,竟毫不脸红地和情人搂在一起亲吻或是趴在床上唧唧我我,旁若无人。有时,她们中午和男友聊困了,居然和衣躺下,安然睡去,把个身边没敢脱衣睡觉的我唬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冬天,真不知夏天该怎么过!
我现在也有些犯迷糊了,不知男女如此亲密在大学是否正常,——也许,是在中学阶段太压抑,以致于有些饥渴了?——但无论如何,我看到女孩子这么不自重,一方面觉得恶心,有时还会感到些许悲哀,当她们从封建的枷锁中挣脱后,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另一条放荡之路。唉,算了,不说了,否则我又要慷慨陈词了。
……
读罢晖远的信,天阔摇头叹息之余,又想到梅子,为自己这份纯真亲近但不微妙的感情窃喜。
天阔没感动太久,却突然失去了梅子消息,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宿舍那边回答总是:“她不在!你哪位?”
半个月后,天阔收到个缠着彩色丝带的包裹。打开一看,是盒普通的克莱德曼钢琴曲。听后,他才惊喜地发现,这是梅子为他精心制作的生日礼物——在优美舒缓的音乐下,梅子请来几位外语角认识的中外友人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向他的生日致以真诚的祝福。
没等磁带完全过去一遍,他已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时的梅子好像就守候在电话边,感受着天阔的惊喜,体会着另一种快乐。
放假还有一段,两人却异口同声约定在母校教室后边的那块大草坪上见面。
梅子却意犹未尽:天阔,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他一拍脑袋:哈,忘说具体时间了,八点吧。
梅子沉默了,半天才说了句:……冬天八点是不是有点太早啊?
天阔明白(其实他当时根本就不明白),梅子是指他家离学校远:
没问题,我希望越早越好啊。(又是余晖远风格附体?)
电话那端的梅子终于如释重负地一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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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归心似箭的梅子到了校门口,才发觉自己至少早到了十分钟:约好的老乡还没来。
一骑轻骑疾驶而过,旋即调转车头,在她身边嗄然而止。
“快上来,我送你!”
竟是校足球队的陈浩。未及细想,梅子已被拉上摩托。
上高中开始,看体育比赛逐渐成了她唯一的娱乐,最能让她放松下来的事球赛。在梅子看来,足球的魅力就在于原始和单纯,能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欲望。
进大学后,她遇上一个足球知己、同室的清儿。
两人结伴去了几趟足球场,一个身影很快吸引了梅子的目光。他就是踢前锋的陈浩。陈浩并不很高大,但跑位意识好,总能出现在队友妙传的落点附近,抢在后卫出脚破坏前一脚中的。
梅子最欣赏的却是他那“大漠孤烟直”式的远射,尽管没有他的劲射那么准确——陈浩时常是在带球过了中场后跑动中突然起脚,皮球中柱或掠楣而出,显示出惊人的射门力量和强烈的射门欲望。
每当这时,清儿总是笑嘻嘻地冲上前去拣球。陈浩是她大哥的中学同学:
陈浩体育非常好。上中学时,他已达到国家认可的二级运动员标准。由此他不用考试即可轻松迈进当地任何一所大学,但陈浩硬是复习了两年的文化课,靠自己的实力考上大学。
清儿的大哥非常欣赏他这一点。毕业时,他把妹妹托付给陈浩照顾,一来二去陈浩也认识了梅子。
校园爱神总是特别青睐大一的女生——很快,娇小可爱的清儿成了别人臂弯里的女朋友,梅子便一个人去看陈浩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