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开始脸红心跳:就是。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节奏控制,就这样直奔主题?
“你不也是吗?难道,你就那么爱他?”
我震惊于自己反客为主。且,这么单刀直入!
关于这个美丽的单身女人,她的故事厂里一直有众多版本流传,甚至,人人都是编剧,一人就有一个版。
今天,我,楚天阔,能有幸听到原版吗?
茹钰师傅也傻了。
梨啃了一半,就自由落体,摔了个魂飞魄散。
去年开始,厂里有人叫她茹工了。她嘴上笑答,可心底却在叹气:女工程师?简直=女工+陈尸。
这,就是她5年大厂婚恋的心灵定义。
听完我沉默半晌:“……那后来,判了他几年?”
“……5年。”
“不会吧?挪用公款80万炒股而已,又归还一大半,判得太重了点吧?——你们完全可以上诉啊?”
“他不让啊!既然承认了,当然全担下来。”
“怎么这样?厂长儿子也没为他活动?”
茹钰眼中一丝罕见的恨意闪过:
“他是心甘情愿掺乎进去。这回他顶了,下次人家还不还个更大人情!真是搞财务的,算得真精。可人家不傻,你乐意顶罪就好,多一年少一年都那么回事。再查谁知道还会查出什么来!可他怎么不为我想想,新婚半年,我又刚怀了孩子……”
我心一热,各版本里,怎么都没听说这一出?
“那些天,我情绪很差。我妈有空就陪我去散心。那晚在广场上,正好碰到一群小孩在溜冰,横冲直撞的,一不小心就把我撞倒……”
后来她每天晨跑,都要绕开体育馆那个广场……
师傅脸色惨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赶紧递上纸巾,轻拍着她颤抖的肩头。只能点到为止了。现在。
停了好一会儿,茹钰才续道:
“醒来后,我完全傻了。一出院,我就去看他,正式提出分手。看得出他也很伤心。临走又哀求我,说出来后,我还是一个人的话,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看他那样,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顿了顿,她补充,“还有半年就到了……”
“都快四年了啊?你为什么不?——难道您还爱着他、等着他?”我腾地站起,椅子差点来了个凭空翻。——为抹杀刚才的想法,和刚才的我划清界限;我激动的幅度有点夸大。
茹钰一震,忙摇头:“可能,还没碰到合适的吧!”
“以师傅你的条件,难道还会——”
我不识时务地追杀。TMD,俺想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终于,茹钰泪如泉涌,转过头去:
“……你不知道,这几年,只要厂里有人靠近我,就会被警告——再说,我从小就在这大院里长大的,接触的都是厂里人,人家都知道大概,哪还敢碰我啊……”
空降兵楚天阔先生当然不知道水有多深:
前年,对面兄弟厂的李工不就这样吗?开始不知深浅,每天下班还来车间接茹钰,殷勤得不行;后来?他新买的单车一个月内“无端端”粉碎性骨折两回,很快,避女人都唯恐不及啊……
安全第一,美女第二。
这就是大厂潜规则。
前夫算准茹钰既然无人敢问津,那只能等待他王者归来啦——这么好的女人,他怎么会轻易斩仓?
他就没为茹钰想过:这几年,她该有多难熬?
我热血上涌,冲上前握住师傅的手:
“那,您到时真会和他和好吗?”
“……这几年,除了玩命工作,我也看了很多书,想了很多,想通了一点,就是孩子平安出生,我们也没法再过下去,我跟他,根本就是两种人。”
茹钰抬起头来看着我,眼角还闪着泪光。她悄然握紧我的手,轻声道:憋了三年多,总算把心里话都倒了出来,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