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杨奎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钉子户是城市开发都会遇到的难题,他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县城,而且还是八十年代就已经出现了。
不过也能理解,都是为了生活,生存问题都解决不了,谁也不怕死!
这也成了钉子户的极端思维方式。
当然,十几年后,这个类型的百姓再次升华了。
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贪得无厌。
“嗐,实话跟你说吧,其实这块的房子民国的时候遗留下来的,没有产权!”
“那你们是强行把这地方给占了?”
杨奎民无奈的点了点头,“也不算强行吧,就是先入为主,你也看到了,没水没电,做饭都得烧煤,政府确实来要过几回了,我们几个就想让政府给安排个工作,办妥了我们就搬,谁知道人家一听这话,往后就再也没来过。”
“那可不,要我我也不来了,等这房子自己塌不是更好嘛,你们再能算计还能跟老天爷比啊。”
萧阳戚戚然,嘲讽了一句。
杨奎民苦笑着说:“政府可能一开始就不想往这边开发,现在盖楼,办厂都是往东边走,朝阳产业嘛,西边这地界是夕阳地段,热闹不起来了,老百姓也都是跟着政府往东走。”
萧阳喝了一口汽水,嘴里噼里啪啦的泡泡破裂。
真爽。
他上辈子离世的时候八十二岁,一辈子就喝过一次北冰洋,还是五十多岁的时候。
小女儿怕他骨质疏松,只喝了一口就给抢了过去。
这一口,把他上辈子想要体验的感觉都给照顾到了。
“坑!太坑了!”萧阳半闭着眼睛道了一句。
“什么太坑了?”杨奎民不解。
“我也实话跟你说吧,”萧阳又喝了一口,感觉好了许多,“我和老萧上午去了县委大院,把这块地谈下来了,我要在这开发一个农贸市场。”
萧阳顿了顿,看到杨奎民的脸上有些变色了。
轻轻用鼻音哼了一声,“我也打算把这些旧房子拆掉的,但是听了你的话,觉的还是不拆了,但是这块地已经是我的了,我得圈起来,到时候墙头可能得挨着你的门口,你进出就不方便了。”
“你敢!”杨奎民暴跳起来,“你把墙头垒在我的铺子门口,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就你这也叫生意?一个月才挣十块钱,哦,对了,还挣不到十块,可别丢人了,我都说了,能让你一个月挣一百块,你直接告诉我,想不想干就完了!”
杨奎民哑了。
一个月一百块,当然得干了。
可他总感觉这个小孩后边还有要求。
“干!傻子才不干,你得先告诉我干什么。”
“还是蒸包子,一天至少能挣五块钱,前提是,把你的铺子封了,上我的农贸市场来卖,我给你免三年租金,我保证你三年比在这三十年挣的都多!”
“你拿什么保证?”
“我这么大一块地在这,你还要什么保证?老奎,你还不明白啊,这房子下边的地已经是我的了,你要继续占着我就得围起来,不能让上边的砖头掉下来砸着人。”
萧阳缓了口气:“而且我要真围起来,你以后还做什么生意?一毛钱也挣不着了!”
杨奎民把剩下的汽水一口气全都灌进了肚子里,大脸憋得通红,似乎还是有些不信。
“你就不能不围起来嘛?留着口子接着让我在这里边卖包子。”
他这算是哀求了,字眼语气里软软的,一点呛人的劲也不敢有了。
“唉!老奎啊!”萧阳也叹着气,但他是装的,“这块地都是我的了,你说在我的地盘上,要是房顶塌了把你砸着了,你说我是不是得管?现在呢,就这么一条路,你要听我的,咱就签个协议,我保证你比体制内上班的挣的多,你要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就拉倒,维持现状,这块地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