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屋的生意并不好做。
县窑厂每天都会捎走二十斤南豆腐,可就算加上这些,每天他们的入账也还不到三块钱。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院子里的腐乳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每天装坛的能有近百斤,如果全都卖出去,五百块的小目标很容易就达到了。
可现在腌制腐乳,用的全都是大坛子,要拿给零售商去卖,还要分装成小坛子,这也是一项非常繁琐的工作。
杨庆梅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完成。
既然要做大,工人是肯定少不了的,目前的存量也能够支持卖一阵子了,萧阳也开始琢磨如何去打开销路。
市场上目前在售的腐乳几乎都是散装的,老百姓的购买力有限,一次买不了太多,散售是目前适应市场的好方法,然而这部分市场现在完全掌握在京州市腐乳厂的手里,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弯道超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院里的腐乳越存越多。
萧长福感觉心里有些躁了。
晚上睡前,又摸出了卷烟想要抽一根,被萧阳抢过去丢到了炕下。
“臭,别抽了。”
萧长福叹了口去,背过身去,转过身来,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也没睡着。
杨庆梅烦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你干啥?”萧长福一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火气。
“你蛄蛹啥啊,身上长蛆啊?”杨庆梅没好气的转过身。
“我蛄蛹啥你不知道啊,现在这情况,好了一天能卖三块钱,,到月底,手里顶多还是三百块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一天三块钱还不知足啊?”杨庆梅也有点火,但她控制了音量,看看萧阳没有睁开眼,接着说道:“老二老三加起来一天也挣不到三块钱,你还想怎么样?阳阳还不到四岁,你别过分了啊!”
萧长福何尝不知道孙子还小,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脸面得要。
其实他也清楚,就算真凑不齐五百,长喜也不会把萧阳怎么样,说点狠话而已,可现在挣钱少,他就是跟着着急。
他压低了音说,“我知道,我不该老追着孩子问,可人家高厨也说了,现在是刘福玉还不太会做那南豆腐,所以从咱们这进货,等他彻底学会了,就不在咱这进货了,进账直接就少了一块五,这都一个礼拜过去了,就算刘福玉再傻,也该学会了,你说我急不急?”
杨庆梅坐起来长出一口气,“急有啥用?”
一句话就给老萧怼的差点没上来气。
“这就不是个着急的事,你呀,踏踏实实的,从把菜园子包给县窑厂那天开始,我就觉的咱阳阳不是一般人,你看这满院子的腐乳,攒了快一千斤了,这不都是钱嘛。”
“可也得卖出去啊,你瞅这小子,他也不动弹啊!”
“那只能说明还没到时候,咱阳阳心里指定有数。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到月底还半个多月呢,你看你跟个猴一样,到时候炕头盛不下你,整个铁笼子给你关起来!”
杨庆梅倒头睡了。
“这什么话啊,我着急不也是因为想挣钱,我要是猴,你不得是八戒啊,咱孙子就是唐僧......”
萧长福托着下巴计算时间,还有十八天,确实还挺富裕的,心底的焦虑也缓解了一些,倒头睡了。
次日早晨,萧阳起的很早。
没到八点就把第一锅豆腐做出来了。
昨晚的话,他听到了,也不是不着急。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被坑怕了吧。
以前的豆腐铺,就是因为自制的辣腐乳没有食品生产相关的各项证明,被人举报是三无产品。
最终被强制销毁了上百罐,勒令停业整改。
小铺子的名声一下子毁了。
虽然这个年代,百姓还不懂得这些,但他仍然想着一开始就程序正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