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北起身回礼,他笑,“阿宁?”
姜落不大好意思,捏着衣袖上的褶皱,闷声解释,“当时在船头听到你和廖参军的话,我怕坦白身份,你们会失望,这才隐瞒了一下。”
“这位就是当初那位……”
“他叫姜伯宁。”姜落介绍道。
姜伯宁冲着他点头示意,坐在姜落旁边。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姜承主动打破寂静,“晚上我在府中设宴,酬谢楚将军。”
“将军勿要推辞啊。”
楚慕北并不客气,答应下来。
随后府衙中来人叫走了姜承,伯宁着人筹办晚宴,也要离开。
楚慕北身后跟着的韩阳廖盛,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不过姜落瞧着廖盛浑身上下长了茅草一般,横竖不是滋味。
姜伯宁正要走,想到姜落,便开口道,“将军稍待,我去去就来。”
“落儿,我送你回房。”他道。
姜落冲楚慕北挥了挥手,转身跟着姜伯宁离开。
“哥,他们什么时候回秦州啊?”姜落好奇的问。
姜伯宁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舍不得他走?”
“怎么会,我就好奇问一下。”
晚宴时,姜庄辞坐在主座,姜承陪坐在楚慕北身边,下首坐着姜伯宁。
另一边则坐着姜河姜岸。
宴席上还请了几位良城举足轻重的官吏,都是良城中的士族大家。
“伯宁啊,你这个主簿多亏了姜承抬举吧。若不是我们姜家,你哪有今日?”
宴席过半,众人散去大半,只有楚慕北还在。
姜庄辞几杯酒下肚,眼神迷离,面色微醺,便开始放言高论。
姜伯宁并不反驳,甚至借着身体不适,起身告辞。谁曾想,他这一示弱的举动,在姜庄辞看来竟是挑衅。
“站住!”
“祖父,您喝多了。”姜承阻止。
“姜承,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什么才是骨肉血亲。”
“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得了朝廷恩赏,成了良城太守,这主簿的职位不应该留给你堂兄吗?”
“他一个外人,和咱们终归不是一条心。”
“祖父,您喝多了。”姜承站起身,脸色不佳。
“不是祖父多言,你看看这几年我和你伯父叔父不在你身边,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姜庄辞借着酒意继续道,“你那个小娘,一个妾室平常说话也敢你呀我呀的,简直荒唐!”
姜伯宁坚持要走,不顾身后的姜庄辞的怒吼声。姜河劝姜承听祖父的话,说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月色如水,笼罩着院落。
楚慕北见状起身告辞,没了外人在场,屋内的吵闹声,越发的明显。
大门外,姜伯宁正要骑马离开,被暗处走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哥~”
“落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要走,怎么啦府里住不下你?”
姜伯宁正要解释,楚慕北带着韩阳廖盛走了出来,姜承也跟在后头相送。
“妹妹?”姜承很意外。
“楚将军慢走~”她甜甜的道。
楚慕北心情不错哇,趁着夜色离开姜府。
府内隐约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吵闹声,姜落拉着姜伯宁的衣袖,不肯让他走。
“哥,你看到没有?自从伯宁哥来到良城,他就和我们生分了。”
“他甚至都不肯在府里住下。”
“落儿妹妹听话,别让你大哥为难。”姜伯宁软着声音哄她。
“那好,等小娘伤好以后,我立刻带你们回姜家村。”姜落负气的道。
姜承诧异,“小娘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您那位好祖父,让她和姜然跪在后院两天!你和伯宁不是身强体壮还上过战场吗?你俩寻个地方跪两天试试?”
姜落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