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纯如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些话都是我听墙根听来的，我知道有些话，是院子里的邻居添油加醋，不一定是真的。但那小寡妇，在他心里肯定还留着位置。”
林清雅对吴秋舫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后，大师风骨遒劲、独具特色的绘画作品上，私人生活倒没有了解过。
林清雅又看着吴纯如，她其实长得很好看，皮肤不白，但肉眼几乎没有毛孔瑕疵，肤色均匀又有股子清透的干净。
眉毛是自然的野生眉，浓黑干净，没多少多余的杂毛。
眼型是杏仁圆眼，鼻梁高挺，鼻头圆润又小巧，均匀的肉感恰到好处，搭配色泽自然嫣红的丰满红唇，分明很妩媚。
但因为浓眉大眼，轮廓立体，衬得她眉眼间一股子英气。
一头土土的齐耳短发，质朴老旧的灰色制服穿着，掩盖了她的气质。
吴纯如脸庞覆着淡淡的愁容，又看着林清雅一笑，“今天晚上过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林清雅轻笑，“今天恐怕不行，今天我得去仓库开会。”
吴纯如又说：“那明天，明天正好周日。”
林清雅轻笑点头，“好。”
吴纯如笑说：“你这几天都在忙场部的工作？都没看你回寝室。”
林清雅点头，“对，刚在这租了间仓库，计划拓展这边的销售渠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吴纯如爽快地点头：“好啊。”
“不过你们缺什么岗位？我看我适不适合。”
林清雅看了眼吴纯如英气靓丽的面孔，微微一笑。
“放心，你肯定适合。”
林清雅吃完了馒头片，肚子也填饱了，又和吴纯如一起去上课。
教室里最近学习气氛有所下降，这才过了个把月，竟然开始有同学，请了一个月的假。
“班长也请假了。”
“班长日子也不好过，家里三个孩子，全靠他媳妇，他每个月助学金都寄了回去还不够。这到了农忙，家里没人挣工分，全指望他回去，不然一年到头，还要给生产队补钱，才有粮吃。”
“那他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家里也脱不开身，只能回去先把眼前全家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这考个大学，反而耽误了挣工分，还不知到时分个啥工作。”
这时分配工作没有自主权，但基本都是事业单位，国企，或者公务员，以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的编制，如今毕业就能分配，这一批大学生占尽了红利。
但公社经济发展落后的现实原因，是没法避免的。
班长这种情况不在少数。
除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要一个家的顶梁柱劳动力，几乎没有任何收入来维持这个家的情况下，去读四年大学，家里只要父母不能提供支持，孩子再多生几个，肩上的压力不是一般大。
林清雅上完课，又到仓库一趟。
四个销售已经把仓库的货卖完了，看到林清雅过去，兴奋地朝她邀功。
“场长，货都卖完了。”
林清雅轻笑点头，“放心，奖金少不了你们的，我们先对账。”
这收来的都是些毛票，装了几个大箱子，全部整齐叠起来捆住，存到保险柜里，等财务过来再存到银行。
对账结束，数目没问题后，林清雅又当场给四位销售，一人发了十元的奖金。
李建成激动地说：“今天遇到个国营厂的，说他们日产超额完成，才奖励两块钱，还是我们场部好，我要在场部干一辈子。”
林清雅笑说：“好，职工就要有你这样的思想觉悟。”
李建成又挠挠头说：“还是场长您好，您领导有方，您给我们的福利好，还允许职工亲属免费看病，福利待遇和那国营厂也差不多。我这几天打电话，家里老母亲说场部医务室